在那个练功场上,萧勤看着我颈间的玉坠,轻声说道:「我听说你也有一个?莫非这是你们定情之物吗?」我凝视着颈间玲珑剔透的玉坠,这是她去世生母的遗物。扳指原本是一对,青璃将其中一枚给了我。

初到清源宗,我就因为天资聪慧而引得其他弟子的嫉妒。他们偷了宗门珍贵的丹药,炸了炼丹房,并嫁祸给青璃。宗主险些废了我的灵根,逐出师门。我跪下替她背了锅,认了罚:「宗主,是弟子一时鬼迷心窍,偷了宗门丹药,与青璃师妹无关。」青璃愣住了,想要辩解,但宗主先她一步开口。虽然青璃平时性格古怪,但她的天资聪颖和修炼奇才让我印象深刻。宗主没有再追究,也不想追究,只认下了我这只替罪羊。

我被一掌震碎了灵根,废了两百年修为,只留了内丹保命。但好在虽转世为人,我的灵蛇血脉仍在体内,保了我一命。尽管如此,我仍然感觉全身骨头都碎成了渣。恍惚间,我感觉有人扶起我。耳边传来阵阵隐忍哭声,我顿时明白了这是她的哭声。

紧接着,我的脖颈间被人戴上一枚玉坠,微凉沁骨。一月后,我感觉好些,恢复了些许神智。掀开眼皮,我看见青璃。她总是一副清冷孤傲的仙女样,但此时她的眼中却充满了泪水。我的大拇指摩挲着脖颈间的玉坠,声音虚弱地问她:「这是什么东西?」她声音嘶哑:「我娘留给我的,以后,你戴着吧。

我撑着身子想起身，她猛地瞪向我。」即墨,别再为我伤了自己。」「我求你。」我回身抱她,轻拍安抚。但我却并不后悔。虽说这只是天帝派下的任务,但我似乎对她多了一些微妙的感情。现在想来,实在是太可笑了。不属于我的东西,终究是要还回去的。我扯了扯嘴角,毫不犹豫将颈间的玉坠摘了下来,递还给她。」

玄灵谷的小谷主,向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骄矜的很。而我这具肉身,如今早已是残破不堪,哪能与他相提并论。一旁的青璃欲言又止。」萧勤瞥了一眼我,诱哄道：「他如今已是个没有灵根的废人了,再也不能修炼。」「我还没见过人的内丹呢。」「一定很有意思。」他一脸天真无邪,却又令人毛骨悚然的笑：「青璃,我要他的内丹,可好?」

没有内丹的庇护,我会彻底沦为凡人。曾经受过的旧伤,再也无法压制。我攥紧双拳,等着青璃的回答。她撇了我一眼,轻笑：「你若想要,挖了便是。」手脚冰凉,心上仿佛被人剜了个洞。尽管如此,我依然面不改色：「不用你们,我自己来。」拿出匕首,我毫不犹豫地插入小腹,剜出内丹,扔在他们面前。」

生剖内丹,可真痛啊。比震碎灵根,还要痛。剧痛席卷全身,我用血脉中的灵蛇之力屏蔽了大部分痛觉。我这幅无所谓的乖顺模样彻底激怒了青璃,她冷笑道：「你以为你做得很好吗?你这种人,连自己的东西都拿去卖,还有什么资格谈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