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疏,那个宜光爱慕了许久的人,竟联合自己的姐姐,利用她灭了整个王族,只留下她一人受尽折磨求死不能。
在这三年里,每每到了父母的祭日傅疏都会命令内侍带她看一看用王族的血染红的城墙,就是为了让宜光日日夜夜的活在痛苦当中。
今日,也是如此。
她的眼神凌厉,眼前全部都是那晚亡国之时的刀光剑影,耳边则是无穷无尽的哭喊。她的父皇母后都惨死在傅疏府兵的剑下,她竟独活如此之久。
宜光已是心死如灰,只求若有来世她定要让傅疏一家遭受千倍百倍同她一样的折磨。
夜凉如水,宜光在这冷风萧瑟中已经呆了一个时辰有余。
一道倩影,此时却出现在她的视线当中。
她穿着华贵,姣好的容颜上带着几分得意:
“你这个***竟然还活着?”
说话之人,正是自己的庶姐,宜和。
她快步走上前,抓住了宜光枯草般的头发,嗤笑着将她甩在了一旁,一只脚狠狠的踩在宜光的头颅。
言语间,还不忘用粉 嫩的手帕捂住口鼻,表现出一副快要作呕的模样。
“我还以为傅疏对你仍有怜惜之情,没想到他把你留下,只是为了折磨你罢了,你还真是可悲啊。”
宜光如今落魄成这个样子,还真是大快人心!
“可悲之人,是你才对。”
被宜和踩在脚下的她额头青筋凸 起,一字一句回复。
傅疏又何尝不是在利用宜和?只可惜她还沉浸在战胜宜光的喜悦当中丝毫未曾察觉,所以她才更加可悲。
“我拿到了你曾拥有的一切,我为何可悲,不日我将坐上那尊贵的后位,而你,就只配待在这囚笼当中,一辈子都做那见不得人的老鼠!”
宜和笑的癫狂,言辞间满是幸灾乐祸。
她宜光从前不是最心高气傲吗,让她这般痛苦的活着,可比让她直接死掉痛快多了。
疼痛从头顶蔓延到四肢百骸,宜光的杏眸掺杂着恨与悔,却仍然无济于事。
这三年,她何尝不知,之前身边之人除了母后无一人真心待她。
她所认为的亲近之人,也不过是为了利用哄骗她罢了。
半响,她发出阵阵冷笑,沙哑的嗓音如同破了的弦,难听的要命:“宜和,你会不得好死的,哪怕是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听着宜光的愤慨,她如同踢垃圾一般将脚下之人踢开。
又用手帕嫌恶的擦拭了鞋子,生怕沾染上宜光身上的晦气。
“不得好死的人是你!”宜和怒目圆睁,直接将她逼至城墙的边缘。
而她们的身后,便是无尽的黑暗。
等到宜和转身反应过来时,宜光已经站到了城墙边缘,衣袖在风中摇摆,如同一只枯蝶被风吹动了翅膀。
她闭上了双眸,随即纵身一跃,踏入了身后的虚空。
黑夜之中,消瘦的身影急速坠落,落在地上却是轻飘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