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孟晚乔的头发慌慌张张追出去:“丁香兰你个炮缺的,你给我站住……”
远处人影绰绰,哪里还有回应?
她气的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拍着大腿哭嚎道:“这个杀千刀的老孙家,呜呜呜……”
“苍天可鉴哪,我儿子腿瘸了毁容了,那都是保家卫国留下的军功,他以前也是个顶顶俊的小伙子。”
“老孙家不干人事,三百块钱的彩礼,就给我儿塞这么个破烂玩意。”
嚎着嚎着,她像是想到了什么。
将鞋子从脚上一脱,拎着就朝孟晚乔冲过来。
嘴里还嚷嚷着:“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烂裤裆,就这么管不住自己的裤腰带?”
举起鞋子劈头盖脸打了几下,突然就对上了孟晚乔清澈的眉眼。
秦大娟拿着鞋子的手一紧。
眼前的女孩披头散发,满脸狼狈。
通红的五指印交错在脸上,神情茫然像个无措的孩子。
入秋的风很凉!
她一身衣裳湿了个透,咬着毫无血色的嘴唇瑟瑟发抖。
正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秦大娟心头一软。
拿着鞋子的手,怎么也抽不下去了。
可心头窝着的这口气,让她实在是憋屈。
她气的直跺脚。
咬牙切齿的道:“去……把她给我绑到西屋去,谁也不许给她饭吃。”
“她要是还敢跑,直接拿扁担敲断她的腿!”
随着秦大娟的一声令下。
好几个妇女围过来,将孟晚乔绑了个结结实实,抬起来扔进了西屋。
“咣!”
木门上了锁。
因为关的太过用力,墙上的土还掉落了一些。
土坯房,旧报纸糊了半面墙。
大红喜字贴在床头,单薄的木床挂了个打满补丁的蚊帐。
孟晚乔:“……”
理了理混乱的记忆,她实在不知道眼前这局面是悲是喜。
她竟然在被严刑拷打的时候魂穿到同名同姓的女孩身上。
而且还是在1975年,只是这女孩……也太让人一言难尽了吧?
妥妥就是一小作精!
孟晚乔之所以认为这女孩作,完全来源于她脑子里这段奇葩的记忆。
原主五岁丧父,七岁丧母,本是个可怜的孩子。
好在她父亲是个铁路工。
因施工事故去世之后,国家不但给了抚恤金。
当地公社还可怜她是个孤儿,每个月也有给她发补助。
就因这些钱,抚养原主就成了香饽饽。
丁香兰是原主的小舅妈,人丑嘴甜点子多。
她一番花言巧语将原主骗到家,
为了长年把她留在家里,对她百般讨好,万般马屁。
在普遍都吃不饱饭的六七十年代。
就靠着原主这棵摇钱树,愣是养活了一大家子人。
原主在这样的环境下,养成了好吃懒做、蛮不讲理、嚣张跋扈还极度自私的性格。
撒泼打滚的本事,和丁香兰学了个十足十。
要说这厉峥,也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