勺柄比寻常略长,手执的两边各镶嵌三个不大不小的珍珠,圆润通透,像是常被把玩打磨。
楚月筝看顺子动作小心翼翼便知这东西非同一般。
“趁热吃,不够再让厨房做。”祁连熠眼神分外柔和,反倒叫人不安。
可楚月筝心想,不过就是个勺子,他刚刚还强吻了自己!一赌气拿起勺子舀了口花生酪放进嘴里。
也不知这里的厨子有什么秘方,口感比她吃过的任何一家都更绵密醇香。
果然没什么烦恼是一顿好吃的解决不了的。
与祁连熠想的不同,她像个贪嘴的小孩,吃的开心又着急,让他恍然觉得这屋子也没那么冷了。
“小是小了点,不过一手养大也好。”祁连熠单手支颐,喃喃道,“养大的才不会跑。”
楚月筝吃得专注,没听清他嘟囔什么,顺子听得一清二楚,看楚月筝的目光颇为复杂。
直到她开始刮碗,祁连熠才坐起身,“今日本王见着你父亲了,接下来一段时间他多半忙得脚不沾地,回府的时间都有限。”
楚月筝擦了嘴,鼓起勇气,“多谢王爷。不知您想要我如何感谢?”
“好处···本王在车里讨到了。”
楚月筝一噎。
祁连熠却问,“他碰过你吗?”
楚月筝想到孟琉璃就犯恶心,可刚刚祁连熠强迫她的感觉也很窒息,嗔怒道,“不是每个人都像王爷那么···无礼。”
她更想说流氓。
祁连熠眯眼,“手也没牵过?”
“没有!从小到大与他说话的机会屈指可数。”
祁连熠似笑非笑,“你这是遗憾没能与他私下来往?”
“我没有!”
“没有最好。”祁连熠目光锁着她,带着几分告诫,“那块玉只是个敲门砖,你年纪小又干净,才是说服本王的理由。记着你从今往后是本王的人。”
“你给孟琉璃送了多少东西都要回来,哪怕是碎了的叶子也不能留给他。还有,本王腰上也差个荷包。”
都说了各取所需,他计较这些有的没的干嘛。
*
顺子送楚月筝出来,陪着笑,“王爷这人说好伺候也好伺候,顺着他来就成。今日也不是有意为难您,只不过太子背后是孟家,王爷恼他们罢了。”
晋王和太子的恩怨,楚月筝略有耳闻,可惜前世困在宅院,又一心做孟家媳妇,便认定晋王是个残忍嚣张的混账。
那时她绝想不到自己有一日会仰着混账鼻息报仇。
到了门前,楚月筝思虑再三还是问出口,“那勺子···”
“对王爷很重要,王爷许您用,说明您在王爷心里是不一样的。”
楚月筝抿唇,镶珍珠的勺子多半是给女人用的。
罢了,她又不喜欢晋王,浪费时间问这个干嘛。
“有劳公公。”楚月筝掏出一锭银子,顺子说什么都不要。
待她上了车,顺子突然又追过来,隔着帘子道,“楚小姐若真心跟王爷就别弃了他,王爷···一个人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