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进入开明坊。

一盏茶后。

马车慢慢在阮家大门外停了下来。

“阮二小姐。”下马车前，春蕊突然叫住阮瑶瑶。

阮瑶瑶正准备起身，听到她的声音，又坐了回来，并示意道：“说。”

春蕊稍事犹豫，还是将她昏迷那日，邱氏在丹霞院外的行事一五一十的跟她说了一遍。

阮瑶瑶听完，没什么感情地评价了一句‘是她会做的事’后，便利落地下了马车。

抬头看一眼阮家的匾额，阮瑶瑶径直朝大门走去。

门房的小厮看到，殷勤地跑过来为她开了门，“二小姐，请。”

声音有些熟识，阮瑶瑶轻飘飘地朝他看过去。

是以前欺负她的下人之一。

故意不给她开门。

还经常在她进门时，拿脏水泼她。

“以前是小人有眼无珠，尽听大小姐瞎指挥，”对着她冰冷的目光，门房小厮立刻跪到地上，啪啪的打着自己耳光，“还请二小姐大人大量，小人发誓，以后只对二小姐唯命是从。”

阮瑶瑶并没有拿小喽啰出气的嗜好，但还是站足了三分钟，等门房小厮将脸打肿后，才抬脚进入大门，按照记忆向着位于西南方向的下人房走去。

“二小姐，”刚走没有几步，一个身着如意云纹棉布衫的婆子便拦了上来，“老夫人有交代，让二小姐回来后，就去永福院。”

永福院，是阮老夫人住的院子。

让她回来就去。

还恰好她刚回来，就拦住了她。

看来是特意在等着她了。

阮瑶瑶瞧一眼婆子：“带路吧。”

干脆的态度，让婆子惊诧地抬起了头，看着她的面貌与以往并无二致，但气质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由快速扫了两眼春蕊与春桃后，恭敬道：“二小姐请跟我来。”

阮瑶瑶跟着她，在绕过一个小小的花园后，就到了永福院。

“跪下！”

一只脚刚跨进正堂，阮老夫人威严的声音，便如惊雷炸响。

阮瑶瑶恍若未闻地走到正堂中央，气定神闲地扫一眼正座上鹤发鸡皮的阮老夫人，又扫一眼左侧下首满目怨毒的阮子苓和右侧下首沉冷着一张老脸的阮方海与邱氏后，淡声道：“不知我犯了何错，需要让我下跪？”

“出去几日，翅膀倒是长硬不少，”阮老夫人用力地搁下茶盏，“还不给我跪下！”

阮瑶瑶不为所动地再次问道：“不知我犯了何错？”

阮老夫人阴沉着脸，“你们两个过去，好好教一教她规矩！”

两个婆子阴笑着应一声是后，摩拳擦掌的朝着阮瑶瑶逼过来。

两人以往没少教阮瑶瑶的规矩。

扇脸、掐、踢、拧都是轻的。

拿针扎，将头按水盆里，用蜡滴脸，吊起来用鞭抽也是常有的事。

以往看到两人过来，阮瑶瑶都会立刻跪下求饶。

但今日，阮瑶瑶却站着没有动。

眼看两人还有五六步就要走到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