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讥讽他:“军爷来时应带副手铐的。”
“可惜我这什么也没有,用绳子也算能对付过去。”我笑,“倒是委屈您了。”
他占着我的屋子,我便百般撩拨他。
满屋子的火药味。
我不怕他,甚至总爱激怒他。
在这世间,就算死了也不过像杀鸡喂鸭般的小事一样。
薛道衡不知吃错了什么药,
竟然直接把办公的地点挪到了我这里。
本来这间屋子就挤,这人更是不知廉耻,直接占了一大半的空间。
翌日,我出屋去收药材,前些天刚晒好的,闻着这些也能缓解缓解这尊煞神整天没事就欺压我的郁气。
回来时,这货理所应当地命令我,
“给我把文件拿过来。”薛道衡抬眼看我要出去,施施然道,
要闹鬼了!竟第一次对我说话如此轻柔。
我把药材放在一边,不理。
刚要踏出门去。
“去哪儿?”我的抗拒只换来脖颈处越来越紧的道道掐痕。
这男人当真是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刚才刹那的温柔像是抱在药片外的一层糖衣,此时露出了苦涩的凶狠。
我咬着牙,发狠的淬了他一口,梗着脖子:“左右,不过都是薛督军您的地盘。”
“我能跑到哪儿去?”
薛道衡大掌一挥扫落书桌上的文件,
粗暴地把我往桌上一压,仿佛要捏断我的骨头才肯罢休,顿时疼的我想要哭爹骂娘。
这个龟小子!我皱着眉瞪他。
薛道衡捏住我,嫌恶的眼神一寸一寸搜刮着我的身体,从发丝,到眉梢,再到小腿
他一字一顿:“你该庆幸你像她。”
我的眼中倒映着薛道衡盛怒的样子,他看着我,却又不像在看我。
那究竟是在看谁?
他语气里全是对我的不耻,像是跟我说话脏了他一般。
我的胸腔中顿时生出一团窝气,刻薄道:
“像?像谁?”
“是像您那命薄早亡的白月光吗?”我笑笑,不在意地说,“长得像就还好,若是命像,那我可不干!”
“军长,您看看我,我活的比那人长,可不比您心里的白月光会疼人~”
我伸出手指在他胸前转了几个圈,低声细语地摩挲。
不知为什么,他越说我像,我心里越有气。
越想跟他对着干。
当时不觉着,往后竟也不敢触碰这段前尘往事,然后由它封存在心底。
果不其然,那不知名姓的白月光就是薛道衡的底线,
往常我怎样撩拨激怒他都无事,甚至都懒得和我说句话,大抵是觉得跟一个妓较真儿就失了身份。
他不知何时将手枪上了膛,从上而下,在我身体间游走,暧昧又涩情。
我被惊起一身鸡皮疙瘩。
“嘭!”
一声枪响,我还来不及反应,
枪的管口擦着我的大腿直直打碎了身后的青花瓷。
第二次了!
这是他第二次威胁我!
于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我又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