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修信先下了马车,嘱咐车夫将马车停好,莫挡了旁人的路,才来到温玉容跟前,同她细心叮嘱。
“玉容晓得,四叔不必担心。”温玉容立于一侧,徐惜兰静静站在她身后,目光扫过谢家大门,很快收敛了眉眼作温顺态。
“瑾春、予若,你们两个记得陪着大姐姐,知道吗?”
“爹爹,女儿明白。”姊妹两个作了万福,声音清脆齐声道。
温修信随着来迎的小厮而去,温玉容便也随着几个姊妹一同入了谢府,瑾春、予若性情温和,一路上并未多说,倒是三房的两个女儿叽叽喳喳了一路,同徐惜兰说得欢快。
二门外,两个侍卫手持长枪交错一挡。
“何人?”两个侍卫同时大喝,像是根本不认识她们一般。
“温府。”青莺回道。
温玉容眉头一皱,往年来谢府赴宴从未有这般待遇,前世也并未遇到过此事,究竟是什么使得这一切改变了?
“哪个温府?”年纪稍小的那个侍卫冷冷问。
“整个鄢陵城还有哪个温府?”青莺凝眉怒视,“我家小姐们是谢家请来的客人,容不得尔等这般轻辱!”
经过的闺阁小姐们俱都以袖掩面,秀手指着几人附耳交谈,面露异色。
“我们是左大人门下,不认识什么温家!”侍卫依旧冷颜以对,“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闲杂人等?”温玉容笑,“便是你家总兵大人也不敢在我温府放肆,没料到竟被你一个小小侍卫如此轻视,你即便不识我温家,难道也不识太子太傅温修礼么?”
温玉容倒是见过这位左总兵左弼山的,当初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参将,靠着谢家赏识娶了谢家小姐,成了谢家的女婿,没料到后来竟攀上了相国高枝,成了秋党党羽,自此便是平步青云,仕途一帆风顺。
单论官职他尚不够在温家撒野,便论资历人脉他也不足以同温家相提并论,如今竟然还敢在她们面前摆起官家威风来了,真真是有趣至极!
那小侍卫听了温修礼大名当真是变了脸色,只是依旧皱着眉头看着她们,就是不让行。
“小将,你叫什么名字?”温玉容问。
“与你何干?”那侍卫直直顶了一句,面对着几个女人,还是几个所谓清流世家的女人,他们最是看不顺眼。武将文官向来不对付,手下的一群走卒更是如此。
“你是不敢?”温玉容挑眉。
那小侍卫像是被温玉容的态度给激怒了,怒喝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潮州赵行!”
“好一个潮州赵行,你信不信,若是你现今立即进去通禀你家总兵大人,这谢家三门会同时大开迎我们进去。”
“就凭你?”
区区一个女子,也敢这般信口开河。
侍卫冷笑,看她像是看着一个笑话。
温玉容也笑,她不是个没有脾气的人,这小将真是将一番威风耍到了太岁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