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有泪不轻弹,我不喜欢这个自己,我讨厌现在的这个自己,我想像个男人一样,倔强地不要流下眼泪,可是我没有办法做到。梦不可怕,可怕的是梦里的孤独,那种独孤似乎心被掏空了,我不喜欢这样,我不想记住梦的内容,可是我却没办法让它消失。
后来的岁月里,我时常会做噩梦,经常会梦到雨,可是每次都是雨的离开。
光从门里透了进来,门打开了,一个女孩的身影出现了,穿着酒店服务员的衣服,黄色的半袖,黑色的小短裙,她问我:
“许斌,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问我话的人是住在我隔壁的酒店的服务员,一个漂亮的女孩,她叫陈瑞。
“没事,眼睛好痛,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说着擦掉眼泪,如果诉苦能让我不难过,我真想把一肚子的苦水倒给这个陌生的只知道名字的女孩。
“我没说你眼睛痛,我说你刚刚在喊,你知道你的声音有多恐怖吗?我还以为你被人捅了两刀呢,太吓人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杀猪呢!”陈瑞笑着说。
我也笑,我说:“刚做了个可怕的噩梦,是梦见杀猪了,一头绝望孤独的猪。”
“看样子是了,真贫嘴,一头猪因为被杀在哭。脸上的汗擦擦,赶紧洗洗上班了,你昨天没去,你们领班骆驴脸都气死了。”陈瑞丢下一句后,去了酒店。
我起了床,洗脸涮牙,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之后我去了酒店。
酒店在开晨会,服务员们站成了两排。而我的领班骆驴脸把我叫到了一边,他看着我,那张本来就长的脸拉的更长了,他怒气冲冲地低声对我说:
“许斌,你怎么回事啊?你不知道昨天星期五啊,你不知道放假要提前一天啊?”
我所在的中餐店,是在高新区,附近是工厂和公司,没有什么住户小区。
因此吃饭的人大都是一些公司的人,一般星期五,很多公司会有聚餐和应酬,是每个星期最忙的一天,店里规定,星期五里不能请假的,而且要请假的话,必须提前一天。
传菜部本来人就不够,一个人干两人的活,我不在,他们有多累,可想而知,但我却没有一点负罪感,我在心里暗骂骆驴脸不通人情,我对他说:
“我有急事不行啊,谁还没有点急事。”
我的声音很大,正在开晨会的服务生们都回头望着我,我没有理他们,倔强地望着骆驴脸。
这时候,大堂经理戴文章走了过来,低声对我和骆驴脸说:
“这是上班时间,总经理开会呢,看不到啊。小许,工作不要带态度,你们的事情我们一会再说好不好,别在这里吵。”
来酒店上班几个月,除了有必要,我从来不跟同事说话,没有了雨,我恢复了以前的沉默。也从来没有跟骆驴脸顶过嘴,骆驴脸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他显然是没有意识到我还有这一面,愣了一下,不客气地笑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