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没经过这档事，急吼吼地喊我："妈、妈......"

"喊妈干吗，赶紧开车送医院啊。”气归气，我经验比他多，还是忍不住好心办好事。

李斯不过大脑，顺势搀起王娜娜，人一站直，羊水哗啦啦地顺着大腿往下直流。

“水全流出来了，怎么办，老公。”王娜娜惊慌大叫，手足无措。

我真要昏倒了。

又不是裹小脚的老太太，生孩子前怎么就一点孕育知识储备都没有。

“躺着出门！”我一边收拾那女人的换洗衣物、一边运筹帷幄。

拎了待产东西直奔下楼。

儿子开车，我坐副驾驶上，王娜娜躺在后座，哎呦呦地大呼小叫。

“忍着点，留点力气生孩子。”我丢给她一句，让她闭嘴。

23

到医院，各项检查过一遍。

医生给下命令：孩子偏大，顺产风险大，建议剖腹产。

“啊啊啊......不要剖腹产啊！”王娜娜扯着嗓门瞎嚷。

李斯不忍，求医生：“医生，剖腹产留刀疤，我媳妇怕丑，你就行行好给顺产吧。“

我翻了翻白眼，瞬间不想说话，医生更是无语。

这儿子自从跟王娜娜结婚后，觉悟一天天倒退，不过一年光景，已经倒退二十年。

盘古开天，混沌无知，我真后悔在他出生时没去庙里求个签，是不是女娲造人哪根筋搭错了。

他不好转个弯想想，安全跟漂亮哪个要紧，医生这么建议自然是为病人考虑，哪能由着病人家属主观意愿胡乱决定，乱套！

他还在跟医生胡搅蛮缠。

我忍不下去：”咱听医生的，尊重医学。”

“是啊，你媳妇的条件不适合顺产，非要顺，大人孩子都有危险，万一顺不出来还得剖，受两次罪何必。“护士好声劝说。

“我死也不要剖！”王娜娜躺着固执地狼嚎。

我打包票，这女人绝没有母爱。

李斯左右为难，他26岁，我才发现性子里少了阳刚果断。

”你们看着办吧，赶紧的，想好了，单子签字。”护士不耐烦地递过手术同意书。

24

李斯又看我，面带求助，关键时刻又想妈出头。

我啥意见都不发表，他已经是当爸的人。

”快点啊，晚了，只能排后面几台。“护士又催。

李斯战战兢兢签下名字。

被推进手术室前，王娜娜还在垂死挣扎，反抗声激烈，丢人丢到医院。

我镇定自若坐在手术室门口座椅上闭目养神。

“叮。”电梯门开了，闹哄哄，冲出一拨人。

“李斯啊，娜娜怎么样?"

”正手术呢，爸。“

”哎呀，亲家母，你咋睡着了呢。“我正要睁开眼睛，突然被人猛地推倒在地。

冷不丁的疼，好啊，王娜娜妈，故意的吧，对我动手动脚，三十万首付嫌弃少，报复来了。

我按住椅子，还是起不来，老屁股老腰闪了。

“王娜娜家属。”手术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