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她老爱说自己需要冬眠。”廖烨想起秦溱溱就忍不住开怀起来。
林美怡轻摇头,秦溱溱真是一个令她头痛的下属,若秦溱溱有钟琪一半的积极,一半的野心,她会更高兴,更安心退休,可惜……
轻叹息,只能说世事往往不如自己的心意去进行。
拖着行李箱,该整理行李的我却变了收拾东西,因为银行明天会来收屋子。
因为事情发生着实太急的关系,搬离此屋后我只可以住在酒店,若好运的,我可以赶在新年后不久买一间屋子。
我不会再租屋子。若屋子永是别人的,没法拥有,终有一天也会被人赶出来,太狼狈,也太可怜。
突然我觉得自己很可怜,新年大节已经没有亲人在身旁,更要住在酒店里,我怕我会后悔回来香港,然后奔回去日本。
凝望满屋的家具,让我带走的只有电暖炉和计算机,其他的我都等爸爸公司的人替我卖出去。
登上友人的车子,关上了车门,牵上了安全带,我捧着我的电暖炉。
“你是非洲出生的吗?真的那么怕冷吗?”好友祝君好盯了我一眼。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凝望前方的马路。
“你知道钟琪接了江实集团的工作吗?”
祝君好和我也是同一间公司,只是他负责marketing里最难的directmail。念书时我最怕这一科,因为好难,非常的令人头痛,但祝君好却深深迷上,他说有挑战的工作才适合他。
“那又如何?”
“你应该知道钟琪一直想打败你,若她真的成功争取江实集团的广告,你以后就危险,因为林阿姨的位置将由她坐上,而你就要一辈子看她的脸色。”
“你以为我是一个会看别人脸色的人吗?”
“人永远都不会看别人的脸色,只是时势权利问题,人不得不低头。”
“我想我权利不看她的脸色。”
“因为你有你的父亲。”
“我从来都感激父荫,也不视此为羞耻。没有这些,我想我会少了很多自由与选择。”
“若真那么感激父荫,为何不留在日本发展?”
沉默了。其实我也不清楚为何我不留在日本。在香港最值得我留恋的是我的事业,可是我从来不是一个事业心重的人。
好像很矛盾,我为了一些对生命不重要的东西作出一个绝对影响我一生的决定,是因为我的不理智,还是我根本不了解自己?
也许在香港,最值得我留恋不是事业……也许是……
思及此,脑子突然空了,想不到下一个词语。轻叹息,我更捧紧我的电暖炉。
“有没有想再找一个人?”祝君好握着方向盘,在红绿灯前停下来。
我明白他的意思,扬起一抹微笑,对他无言良久。
“还是想独身吗?”
“也许会再谈一次……在日本里,我体会到爱情。”抬头望天,我看见一朵朵的白云,还有玫瑰花,不知道那个人找到他的弟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