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儿，喝水。”

“姜小凡”费力的点了点头，嘴巴凑到竹筒边大口的吞咽起来。

尽管梦里并没有味觉，可是他大概能想象得出此时的“他”觉得竹筒里的水有多美味。

仿佛天宫里王母娘娘蟠桃宴会上的仙酿。

见到“姜小凡”狼吞虎咽的样子，老人仅剩一只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欣慰的神色。

突然他的神情一变，手一抖不小心打翻了竹筒里的清水，张口呕出了一大股鲜血。

“......爷爷！”

鲜血有几滴溅落在“姜小凡”苍白的脸上，显得异常的妖异。

“咳咳，咳咳......”

紧接着山洞里传来了老人痛苦的咳嗽声。

持续了一会儿，他才长出一口气，脸上布满了豆大的汗水，仿佛刚刚死过一般。

见竹筒里的清水打翻，他露出一抹懊恼的神色。

“没关系，荀儿，爷爷再去取。”

听到老人的话，“姜小凡”摇了摇头。

“不要了，爷爷，荀儿不渴。你不要再出去了，外面危险。那些人是不是.....”

老人止住了姜小凡的话，缓缓站起身，用慈爱的目光看着他。

“放心吧，爷爷不会有事的。”

他的表情又突然变得有些难过。

“唉......我苦命的荀儿......”

说着，他转过身去，缓步离开了。

脱离了洞顶阳光的照射，身形逐渐被吞没进了黑暗的空间里。

“姜小凡”此时拼命地想抬起手拉住老人，可是却发现自己怎么也不能动弹。

他好像知道，这可能是他和老人的最后一次见面。

......

“啊，你怎么哭了！”

姜小凡醒来的时候，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脸上布满了泪水。

许歆和老大老三正坐在一旁，满脸关切的看着自己。

“哥们儿，你终于醒......”老三正要说话，却被一旁的老大一把拉住，对他使了个眼色。

随后他笑道：“小凡醒了就好，饿了吧，我和老三出去买点吃的。”

说着，他几乎是拽着老三，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

“干什么！我现在不想吃饭！你自己去不就完了！”

走廊里传来老三的声音，随后是老大无奈的叹息声。

“唉......你可真是个傻子。”

嗓门太大，让病房里剩下的二人有点尴尬。

过了好一会儿，许歆掏出了手帕，递给姜小凡。

姜小凡接过来，擦了把脸。

如同昨天一样。

二人看着彼此，都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

“你刚才怎么哭了？”许歆问道，眼神里写满了关切。

刚才的姜小凡，神色太过让人心痛，好像至亲至爱的人离开了他一般。

姜小凡摇摇头，目光瞟向一旁的窗户。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只露出了一束，让他觉得有些刺眼，犹如梦中的山洞。

他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做了个难过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