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旁人所言,这老鬼虽是个酒鬼,但年轻时读过一些书,后来也靠着给人写书信赚些铜板。按理说,这读过书识得字的人,不会没有姑娘中意,只是这老鬼把钱全投进酒坛里了,没留下半个子儿,为了以后的生活着想,姑娘们也就不敢嫁于他。
“怪不得他能说出‘愿做酒中仙,不做酒下鬼’的话呢,只是,难道真没有一个姑娘愿意跟着他吗?”听了陆容非的话,云想想好奇道。
“传闻是有一个。”陆容非一边四处翻找,一边回答,“只是听说那姑娘为钱嫁了人,再加上从没有人见过那姑娘的样貌,大家都以为是老鬼说的醉话。”
“我倒觉得是真的。”云想想认真道。
陆容非停下翻找的动作,回头看着她道:“为何?”
云想想指了指院子的方向,答:“一个粗犷的大男人,无缘无故怎么会在院子里种花呀?”
想起入院时看见的景色,陆容非赞同地点点头:“好像有那么点儿道理。”
“那照这么说,这有可能是一桩情杀案?”柳青山分析道,“姑娘为钱嫁人,死者被负,找上门,然后姑娘就——”柳青山比画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陆容非虽不喜柳青山,但对他这话也表示一定认可,但云想想却不认同。
“我倒觉得,老鬼和那姑娘之间是有感情的,并且感情不浅。老鬼一定是个温柔的人,否则,他被背叛后,为何还费尽心思打理那些花花草草?”
“你还是太年轻。”陆容非一副过来人的语气,“为了权势地位,这儿女情长又算什么。”说着,他走到屋内简陋的书桌旁,拿起上面一本诗集,随意翻到某篇念了起来。
别说,还挺符合情境。
“别动!”柳青山忽然出声。
陆容非被这一喝,整个人顿时僵住,声音有些发抖:“怎么了?”莫非是那老鬼的鬼魂回来了……
柳青山皱着眉,慢慢朝他靠近,然后——俯身捡起一个东西。
“这是什么?”借着油灯的光,三个人凑在一起,仔细辨别柳青山手中的东西。
“这好像是花瓣?”云想想道,而后又凑近闻了闻。
陆容非一把推开她的头:“你怎么什么都瞎闻啊,万一这东西有毒怎么办?”
知道对方是为自己好,云想想揉着额头没反驳,只道:“我就是觉得这味道有点儿熟悉,好像在哪里闻过……”
“你闻过?”陆容非吃惊。
看到他的表情,柳青山忙问:“难道你知道这是什么花的花瓣?”
“嗯……”陆容非沉声道,“这像罂粟花的花瓣。”
一句话,四周的空气都凝重了几分。柳青山连忙握着云想想的肩膀道:“想想,你赶紧回忆下你到底是在哪儿闻到过类似的味道!”
事关重大,云想想也不敢马虎,仔细思索着。一时间,屋内只剩下油灯灯芯烧得噼啪作响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