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开眼的时候,我就成了皇帝的宠妃。
「贵妃娘娘醒了,快去禀告皇上。」
宫女见我醒了,喜不胜收,连忙往外通传。
昏迷前温府遍地血腥和火光的场景浮现在脑海中。
我看着眼前陌生的装饰,喉间泛起一阵痒意。
下一秒,忍不住咳了起来,嘴里尝到淡淡腥甜。
服侍的宫女看到了我嘴角溢出的血色,脸色顿时惨白。
「贵妃娘娘,快,叫太医!」
外面一阵兵荒马乱。
我却无心顾及。
宫女的称呼如同一把悬在我头上的尖剑。
「你刚刚叫我什么?」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望向跪在眼前的宫女。
「贵妃娘娘,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昨日落水受惊了?」宫女见我神色不对,更加不安。
还不带我多问。
外面浩浩荡荡跪了一地的人。
我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香味。
盛时穿着朝服,头上的冠冕都还未来得及取下,显然是匆匆赶来的。
他跨步走到我的面前,一把握住了我带着凉意的手掌。
我下意识地挣脱,却换来了更大力的禁锢,不由地对上了帝王的眼睛。
「太医,快来为婉娘诊脉。」盛时凝视着我,话却是和旁人说的。
屋子里太监宫女侍卫跪了一地,颤颤巍巍地。
盛时看着我,狭长的眼眸里倒映着我的身影,面上是显而易见的紧张。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就是他的心上人。
落在其他人眼里,我就是帝王心尖尖上的人儿。
但是我看到了藏在他眼底一闪而过的不耐和冷意。
爱一个人可以演出来,但眼睛却无法骗人。
我是池晚音,是温珣的妻,不是什么贵妃娘娘,更不是盛时口中的婉娘。
太医很快把完脉。
「皇上莫担心,娘娘只是受了些惊吓,代臣开几副安神药喝下即可。」
盛时对我乖顺地模样感到很满意,向太医颔首,屋子里一堆人哗啦啦地又全部退了出去。
在房门被关紧的下一秒。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下去。
看着盛时脸上浮现出了红痕,我攥紧的手掌。
下一秒,窒息感来临。
盛时直接掐住了我的脖子,把我抵至床角。
「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了你吗?」盛时俯身看着我,手掌不断收缩。
他浑身冷意,如同地狱恶鬼,刚刚在旁人面前的深情模样消失地一干二净。
我被掐得呼吸困难,还是弯起嘴角看着他。
「你杀了我,杀了我啊!」
温家全家一百多条人命尽数被屠,只留了我一人,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盛时的眼眸微眯,他扫过我充满恨意的眼睛,松开了手。
「池晚音,你知道温家为什么会被满门抄斩吗?」
淡薄的声音响起。
我骤然恢复了呼吸,嗓子如同烈火般灼烧疼痛。
听到盛时的这句话却下意识地一顿。
昨日来宣旨的太监说,是温家勾结盐商,私吞朝廷税银。
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