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沁月总是觉得一阵阵恶寒,让她极不舒服。遂唤来喜儿,同她说着什么,末了仔细的嘱咐道,此事还需万分小心,千万不能出什么差错。
厚喜是个机灵的,自然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用力的点了点头。
厚喜翻过后山偷偷的溜了出来,行的有些蹑手蹑脚,期间时不时的回头,很是谨慎小心。
只见她穿过几个巷口,走过几条正街,又拐到偏僻的行子里,时不时的停一下,走看看,右瞅瞅,又在有些昏暗和寂静的小道上七拐八拐,行了许久。末了,终于在一处窄窄的木门前停了下来。
果然同小姐说的一般,路是及其不好走的,这个地方,也是及其难找的。
厚喜按照小姐的吩咐,先敲了三下门,顿了顿,又敲了六下。
无人回应。
厚喜心里想到,果然同小姐说的一般。
然后又顿了顿,重新敲了一遍。
不远的屋中响起懒懒的回应声:“就来。”
二十岁刚出头的男子懒懒的从里屋出来,春日里的白衣有些单薄,随微风浮动的恣意。看似随意点的几株白梅开的正好,他迎着风,风中夹带着桃花,春日的阳光都淡了许多。他看向厚喜,眉上轻愁、唇间浅笑,笑容意味难明。
厚喜有些呆滞。
“苏丫头...可还好?”他看着衣着陈旧,满是补丁,瘦骨嶙峋,扎着丫鬟髻的女孩,开口问道。
“小姐...小姐怎么会好?”许是许久没有人用如此关切的话问候小姐,许是看到了一丝丝希望的光景,她的眼泪猛地落了下来,喃喃道。
当年林夫人带着丰厚的嫁妆嫁给苏老爷的时候,林夫人的娘毫不犹豫的,从暗书老成员调拨最有威望的穆总管跟从。
现下这位偏偏佳公子,并不是别人,正是穆总管,穆守仁的儿子,穆忘尘。
“你说,苏丫头及笄时收到的信,是白纸一张?”他低头沉思。
这事,恐怕有人一早就安排好了。而幕后的人,定是这皇族无疑。纵使七皇子真有其意,恐也无力。
“既然已经及笄了,又没什么好留念的,还留在苏府作甚?”忘尘有些愠怒,本来懒懒的趴在桌子上的人,突然间正襟危坐,语气暴躁。
吓到了呆滞中的厚喜。她的心跟着狠狠的沉了一下,不知为何,她觉得有些难过。
“昨日,奴婢将嵩阳高人选女弟子的事情告诉了小姐,小姐派奴婢来,正为此事。”
“欧,是这件事?”他的嘴角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眼神却晦暗不明,手指随意的把玩着,前不久落在衣襟上的桃花。
“小姐说,想要成为嵩阳高人的弟子,需要最大的筹码。”厚喜不是很懂,只是照着小姐的原话说了出来。
“欧,最大的筹码?”他回答的有些漫不经心。
这嵩阳高人真不是省事的,无端招什么弟子,还是女弟子。真让他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