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猛停了下来,扎撒着两只手说:她简直就不是个军人,这样无组织、无纪律,以后还怎么管?
曹书记幽幽地说:她刚参军,还不懂得纪律,但她的问题俺们要重视起来。
看她回来,我怎么收拾她。这根本就是无法无天嘛。
白冬菊回来的时候,看起来就像个没事人似的,但在路上,她却冲陈标发了无数次的火。
她怪陈标把她绑了,还让吴二哥看着她。
吴二哥是民兵队长,对陈标的命令执行得一丝不苟。陈标走后,吴二哥就叫来了村里的两个民兵、还有两个妇救会的女同志,五个人齐心协力地看着白冬菊。绳子是解开了,但她想出吴二哥家的门,那是不可能的。五个人、十只眼睛,一刻不停地看着她。最后,她也只能放弃逃走的打算,干脆躺在炕上,睡起了觉。她做出了睡觉的样子,可怎么也睡不着,心里这个气呀,一想起陈标,她就生气。陈标不仅骗了她,还把她给绑了,对她就像对待敌人似的。她好心好意地要帮助陈标去除奸,陈标却并不领这个情。在她心里,王京伟不仅是村大队的敌人,也是自己的敌人,他差一点毁了她的清白。想起这些,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恨王京伟、也恨陈标,甚至恨屋里那些看着她的人。她气鼓鼓地躺在那里,脑子却一刻也没有休息过
直到除奸队回来,陈标亲自把她接走,她终于在他的身后咆哮起来:陈标,别以为你能除奸,俺就不能,你是门缝里看人,把人瞧扁了。陈标,俺告诉你,不用你们除奸队,俺照样把王京伟的人头提给你们看。
这次的行动无果而终,陈标和队员们的情绪都不好,他们闷着头向前走,没人去搭理疯疯癫癫的白冬菊。
白冬菊仍不依不饶地说:你们几个爷们儿有本事,咋没把王京伟的人头提回来呢?你们连王京伟的汗毛都没碰到吧?咋的了,干啥不说话,哑巴了?
除奸队的人没有心情去理她,他们埋下头,把路赶得飞快。
一直回到村大队的驻地,白冬菊仍紧随其后,不依不饶地絮叨着。
再抬头时,白冬菊一眼就看见了站在村口等在那里的刘猛。
陈标简单地汇报了这次除奸的过程,刘猛就劝慰说:王京伟也不是吃素的,哪有那么容易除就除了,这次派你们去就是探个虚实,王京伟他不了,早晚得收拾了他。
刘猛匆匆地把陈标等人打发走,就黑着脸瞅定了白冬菊。
白冬菊不明就里地看着他:报告大队长,陈标违反纪律,他绑了俺,还让人看着俺。
不等她说完,刘猛早已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喊了起来:他绑你那是客气了,要是碰到我,我会一枪毙了你。说,今天去哪儿了?
白冬菊并没有被刘猛吓住,仍理直气壮道:除奸去了,要不是陈标把俺绑了,俺一定把王京伟的人头给你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