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他调整呼吸，做了一个停战的手势，“够了。你就像是我的儿子一样，我不想为了这场无意义的争吵最后把你揍翻在地。”

去你的！说的就像我打不过你似的，仲羲看着他，不服气的心想，但他什么也没说，两秒钟之后，他垂头丧气的坐在了床沿上。

“仲羲，你是我的家人。”铭迦坐在他身边，伸出一边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你必须要相信我。”

“当然，我百分之一百的相信你，我只是无法也同样去相信其他的人。”仲羲摇头叹了一口气，“那些势利小人，还有挥之不去的小报记者们，如果你们见面了，你根本不能保证你们的隐私不被曝光。他们为了钱总有办法挖出一切。”甚至包括他们身边隐藏的那些会出卖他们的机会主义者们。

铭迦再次沉默了，他知道欧阳说的全都是事实，他有能力让小娜重回他身边，也能想出办法弥补他曾造成的伤害，但他没有能力继续保护她。

她如今取得的成就得来不易，舞者的荣誉是用无数的伤痛和汗水换来的，如果一个丑闻就足以毁掉这一切，对她来说是那么不公平。

这见鬼的世界对谁都不曾公平过，他们只有不断的妥协，为了让自己生活的更好一些。

他妥协了。

“你是对的，仲羲。”他说，“好吧，忘了我曾要求你的，我会遵守自己的诺言，永远不再接近她。”

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一边脸颊感觉到微妙的刺痛，这让他想起了3年前分手那晚自己挨的那一记耳光。

永远对他心无城府的小娜，她请求他，只是想要留在他身边，仅此而已，他如此冷酷和残忍的拒绝了一个少女卑微的爱情，他活该挨打。

“铭迦，你要知道你做得对，你和她都应该有各自的新生活。”仲羲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因为他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心碎的少年。

是啊，各自的新生活……

“我没有别的想法。”铭迦轻声回应，“就只是想知道她是否过得好。”这样他的内疚才会少一些。

“当然她现在过得很好，会越来越好，没有人应该再去打扰她了。”仲羲向他保证。

不被任何人打扰，包括他……

“能再帮我一个忙吗？仲羲？”铭迦缓慢的站了起来，“替我订一束白色的山茶花，什么都不必注明，在小娜生日那天送出去，然后把在欧洲的眼线全部撤回来，那里不再需要他们了。”

如果有一天你做了让我非常非常伤心的事，你要再做一件事情来让我原谅你。

是什么？

你要送我一束白色的山茶花，这样，我会立刻就原谅你。

真的？说定了？

真的，说定了！

……

孩子式的约定，多么不着边际又随心所欲，没想到有一天他却真的要去兑现它了。

他要做一次真正的告别，不再有防备，不再有监视，让他们从此彻底一刀两断，生活在两个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