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很苦,却没有他这几年过的苦。
正当他撑起身子,想要回房间时,舒晚月拦下他,往他嘴里塞了一颗糖。
“傻呀,这么苦也不叫唤。”
舒晚月无奈道,一把把他抱了起来。
林锦言低下头,感受着嘴里的甜润,神色复杂。
他不爱吃糖,甚至是厌恶。
这一颗糖,就好像是舒晚月,给了他无尽的绝望,却在某一天像变成一个虚幻的人,温柔又致命。
第二天一早,舒晚月难得没有上山,在家收拾自己炮制好的药材,林秋梨和林杏雨懂事的在一旁帮忙。
舒老太下了地,回来还摘了几个野果子给她吃。
舒晚月吃了一口,差点被酸掉牙齿,连忙吐了出来。
她抬头,却正好看见林寒木一脸可惜的看着她吐掉的野果子。
对了,舒家不给四小只饭吃,他们就漫山遍野的找野果吃。
舒晚月心口微痛。
她甩了甩头,奇怪的看着自己,她最近越来越能被几个孩子牵动思绪了。
屋里舒大嫂喊了她一声,她把给林锦言做的衣服拿出来。
一身简单的青衣布衫,上面还细心的绣了一抹竹,很适合林锦言那幅清冷峻熙的样子。
舒晚月满意的点头,给她裁了三尺布。
舒二嫂和舒三嫂对视一眼,两人争了那么久,居然被大嫂截胡了。
舒晚月把衣服放进房间里,这才发现林锦言跟四小只都只有一套换洗的衣服。
尤其是四小只,身上的衣服都是从二房和三房那捡剩下的,宽大不合身。
她心里暗暗记下,明天去镇上再给林锦言和小崽子们还有她买几套衣服。
这几天她坚持上山,管住嘴迈开腿,又日日针灸,瘦了二十几斤,脸上的横肉都少了很多,衣柜里的衣服也变得有点宽大了。
这一日风平浪静,无事发生,林锦言不能天天药浴,不然身体迟早搞垮。
第二天舒晚月早早起来,还抓着林锦言和四小只起来。
“娘亲,我们也要去镇上吗?”
林秋梨怀里抱着小兔子,眼神清澈的问道,他们从出生起就被锁在这小小的村子里,但凡有了想出去的念头,都会惹来一顿毒打。
舒晚月揉了揉她的头,笑眯眯道:“今日带你们去镇上买几套新衣服,再给你们买些酥糖。”
说完,她出门装着自己炮制好的药材。
狼皮还要鞣制七八天才算好,她也不急着打它们的主意,把狼毫全部带上。
狼毫也就是狼尾巴尖那搓毛。
别看它量少,价格可不便宜。
因为狼生性狡猾凶残,所以极少用真正的狼毛做狼毫笔,都是用黄鼠狼的尾巴毛。
林锦言裹着那身青衫出来,面如白玉君子之姿,身形单薄却笔直,好似一抹不倒的苍劲青松。
舒晚月看了一眼,比了个大拇哥。
这男人吊打前世的一众小鲜肉啊。
舒老太起的早,已经做了鸡肉鸡蛋木耳馅的包子,因为昨天狼肉换了不少粮食,她还难得大方的用了白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