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芜白眼仁划过江朔,“你无聊不无聊?”
“怎么?不敢回答?”
“有病,”安芜赏他一个大白眼,转身往小区里走。
江朔锁了车,抬步跟上她。
安芜发现,突然停下,“你跟着我干嘛?”
“我们和解吧。”江朔突然认真起来。
“凭什么?”安芜自认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朋友闹矛盾都能握手言和,总得给我一个一会吧?”
“我们不是朋友。”安芜不吃江朔这套。
江朔没料到安芜如此油盐不进,脸也沉了下来,“我都亲自来找你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又不是我让你来找我的,腿长在你身上,难不成还是我拿遥控器远程遥控你来的?”
江朔顿时无话。
挺了片刻,江朔微微收敛严肃又有些愤怒的情绪,“我理发了,你没看见?”
“我又没瞎,”安芜说着又扫一眼江朔的发型,“有本事再剃短点儿,当和尚算了。”
“你……能不能说话别那么难听?”
“不能!”安芜睨他一眼,“你嘴笨说不过我,是你天赋不行,别怪我说话难听。”
江朔彻底陷入沉默,眼神带着愤恨,狠狠刮过安芜白皙的脸,转身上车离去。
安芜看着消失的蓝黑色宝马,淡淡一声冷哼。
江朔不是瞧不上她谈了那么多段恋情,交了那么多男朋友么,她就谈了,他能怎么着。
她再不堪,也不会吃他江朔这棵“回头草”。
在小区门口怼了江朔一顿,安芜心里可舒坦了,一种大仇既报的痛快感。
不是安芜自我感觉良好,而是女人天生的直觉,她能感觉到,江朔没放下她,心里多少有她。
但安芜向来冷情,除了江朔外,她还谈过三个男朋友,不管因为何种原因与他们分手,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任能让她吃“回头草”的。
安芜在电话里把这事讲给沈琪时,沈琪夸她,“你可真洒脱。”
“分手就是分手,分手就说明不合适,不合适就说明没有继续谈恋爱的必要,拖拖拉拉不断干净,浪费那时间,浪费那精力,干嘛?”
沈琪抓住话柄,问:“你和你上三任都互删联系方式了吧?怎么独独这个江朔,现在还能和他有联系?”
“他是我对门邻居,而且……是他先找的我。再说,我和他的事,那都是少不更事罢了。你见过有多少人十七八岁谈恋爱,完了还真能从校服到婚纱的?而且我俩还中断了十多年?”
说完,安芜就后悔了。
她忘了自己已经和江朔领证。
这婚要离不了,他俩真算变相的“从校服到婚纱”……
呸呸呸。
“他找你,也没见你拒绝人家啊?你不还是留了人家的联系方式?说明他还是和你前三任不同,毕竟初恋。”
安芜气笑了,“我打心底里都没觉得他是我前任。上学时候谈对象,就和玩儿似的,放在现在看,完全是小孩子过家家,算不得数。他在我看来,完全没有前男友的感觉,就和……关系好点的高中同学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