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是他父亲的私人秘书。
桑榆想笑,父女吃饭竟然要一个秘书来联络?
这条短信她并不打算回复。
但第二天傍晚,桑榆便在公司门口发现了桑宏伟的专属座驾。
秘书王鹤给她打来电话:“大小姐,我在你公司门口等你。”
纵使桑家这几年不如从前,但配置却不比以往低。
底下那辆车太吸睛,桑榆若是不下去只怕又要引起非议。
见她出来,王鹤从车里下来替她打开车门恭敬叫了声:“大小姐。”
“王叔。”桑榆客气了句弯腰坐进去。
待车驶过公司区域,王鹤出声:“老爷这几年身体不太好,医生说要尽量避免他情绪起伏。”
桑榆眉心微蹙,并不喜欢这样的提醒,“这些话您更该和他说。”
王鹤抿了唇,不再开口。
四十分钟后车在碧水园停下,这地方桑榆曾生活了十多年,不过自从母亲去世之后她再也不曾留宿过。
地方还是原来的地方,但面貌却早已大相径庭。院子里原本栽着她母亲最爱的五角枫,眼下不见一株,倒是被改成了一个小花园,种着不少红艳艳的玫瑰。
所谓物是人非,大抵如此。
桑榆一路穿过大厅,迎面撞上一个人。
季秀芬打量她哼笑,“真没想到,你还能回来。”
说来可笑,这个做了她父亲多年小三的女人,最后气的她母亲死于荒野的女人,这两年越发像个贵妇了。
桑榆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
旋即冷静笑道,“是啊,没死在外面让你失望了。”
季秀芬脸色微变,随即装模作样的弹了弹衣摆道:“别以为回来就能改变什么,哪怕你母亲还在也是一样!至于霍庭之,你想都不要想!”
桑榆觉得好笑,也是真的笑了:“忘记告诉你了,霍庭之对我来说就是个废物,如此说来,他和桑小禾倒也般配。”
“你!”她这是变相说她们母女是捡破烂的?
季秀芬气的不轻,这几年骄养出来的气焰容不得桑榆在她眼皮底下放肆,抬手就要教训桑榆。
没曾想却被桑榆及时拦住了手将她甩去了一旁,脚上的高跟鞋一崴踉跄着撞去一旁。
季秀芬气的咬牙切齿,还没骂出口的话被身后的脚步声生生截断了。
她旋即起身朝着中年男人走过去,挽着来人一幅泫然欲泣的委屈模样说:“宏伟,你看看桑榆这孩子,我不过就是想看看她瘦了没有,她就一把将我推开了。”
颠倒黑白是季秀芬的看家本领,她露出膝盖上刚刚磕红的一小块等着男人心疼的话语。
谁知桑宏伟连看都没看她,目光直接落在了桑榆身上:“跟我来书房。”
季秀芬脸色白了下,隐忍着没发作。
书房内,桑榆打量着书桌前的人,他和以前没什么太大变化,除了发间多出的些许白发。
寂静中,桑榆先发制人,“什么时候将母亲的墓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