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过去,轻轻将香囊拿了起来。
艾绿色的绸面料上绣着几朵小小巧巧的桃花,但看似还没有做好,只是虚虚的做了个大概。
这是要送给谁?
周许言眉头一皱,女子送男子香囊的意思林霜月不可能不知道,她现在不记得他,却又绣这个香囊,是要送给林思鹤吗?
想到林思鹤,周许言又觉得不可能,林思鹤比林霜月年长十六岁,又是她师父。
不是他,难道是早上那个拿烧鸡来的蠢货吗?
林霜月端着水走出厨房,刚把水倒了瞥见自己房门开着的,周许言不见踪影,她心一惊,扔下盆就跑了进去。
果然,周许言不仅在她房里,还拿着她那没做好的香囊袋发呆。
她面色一红,连忙走过去把香囊袋夺了过来:“这是我房间,你房间在对面。”
她知道周许言不像府衙那些草包,他一定看的出她是女儿身,可也是因为这样,她才更加窘迫。
林霜月这点女儿家的小心思若是放在别的女子身上倒也没什么,但她却不同,别人会说她痴想妄想,做了仵作还想着那个男子会要她。
见林霜月手忙脚乱的将香囊袋往袖子里塞,脸色红的像要滴血,周许言心里却堵得慌。
“你要送给谁?”他压着有些沙哑的声音问道。
周许言觉得,若是从林霜月嘴里听见其他男人的名字,他保不准会去砍了那男人的脑袋。
林霜月被他这么一问,脸颊滚烫的想被烈日晒了一般:“没,没打算送给谁,我只是自己做着玩玩的。”
嘲她的人已经够多了,她虽然也不在乎多一个,但她却莫名的不想周许言是其中之一。
周许言看她一脸扯谎的样子,心里更觉有块石头压着一样闷得慌。
“你有心仪之人?”
他觉得这句话每一个字都带着一根刺,扎的他说话都觉难受。
林霜月一怔,心仪之人……
她有心仪之人吗?
头又开始隐隐作痛,那些支离破碎的画面不断的在脑中闪过。
湖边正在放风筝的男女、冰天雪地中跪着一个瑟瑟发抖女子,她面前站着一个玄袍男子、皑皑白雪中的一片血迹……
林霜月捂着头痛苦的呜咽了几声:“我想不起来了……”
这每一幕好像都是林霜月亲身经历一样,但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周许言慌忙扶住她颤抖的身子,心中有些后悔,方才那句话许是刺激了她不断的想从前的事,虽然他想让林霜月记起来,但也绝不想让她受到伤害。
林霜月已经在他面前“死”过一次了,他不敢再想这种事若是再有一次,他不知道他会怎么办。
待林霜月稳住身子,才发现自己被周许言搂着。
脸上好不容易褪下的红晕又爬了上来,从未与男子这么亲密过的她面红耳赤的挣开周许言:“多谢,失礼了……”
周许言怀抱一空,眼底尽是隐忍:“是我冒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