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我就算是化身厉鬼,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不知道跟人怎么道谢,千梨只好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可是不管怎么说,这个女孩今日这一点小恩惠,她记住了。
冰冷的大牢中,压根不知道今夕是何年。
但是那种透心凉的冷,千梨却能无比清晰的感受到。
脊背靠在冰冷的铁牢中,疼痛的感觉越加明显。
她在暗中悄悄活动了一下手指,还好……还好牢头及时赶到,手指并未完全失去知觉,还能动,就是好的。
除了交易之外,牢头其实并未给她任何的疗伤药或者是一句肯定的话,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知道有机会可以出去就好了、
至于疗伤药,呵,她不奢望,也不稀罕。
她闭上眼睛,无视周围打量的目光,想要休息一下,可是牢头的那句,“天朝历,六百二十九年,冬。”一直在脑海当中挥之不去。
她不是没有想过自己之前的一切记忆都是做了一场梦,可原来并不是。
冬天,居然还在同年同月的冬天。
她死的那天,大雪纷飞的日子。
寒风吹过,大牢中一片森冷,千梨不自觉的抖了一下身子。
难道……今天的外边,依旧大雪纷飞么?
呵……
窦娥,若你还在话,我们真的该比一比到底更加冤枉的是谁了。
千梨勾唇,笑容永远不及眼底。
是了,也自有在同年同月同日死掉的人,才能借尸还魂吧?
她记起来了,这个身子的主人,也就是千梨前身,也是在自己死掉的那天被大牢中的一人陷害,被毒打之后差点屈打成招,而且,按照记忆来说,那天原主吃的馒头上居然还是含有剧毒的,因为灵魂最后换成了她,所以她不但活了下来,身上的毒也不见了。
再者,要去草场的人原是这牢中的另外一个人,可不知道怎么就换成了原主。
这么想着,千梨侧眸,朝同一个牢房中最末端的女子望去。
那人一身冷酷,做的位置也是整个牢房中最干燥的,千梨注意到,平时吃的东西送来的时候,若她不动的话,别人也不敢乱动,而现在……
察觉到她的目光之后,她抬头朝千梨望来。
两人中间隔了好几个人,但是也能一眼望到方。
女子短发,脸上有一道刀疤,从右边的眼角一直蔓延到左边的嘴角,眼中带着一般人没有的凌厉。
“呵。”
女子瞬间就对着千梨笑了,只是一个字,十分简单,但是尾音被拖得很长。
千梨眯眼,不动声色的转移目光,像只是无意中朝那边看了一眼那么自然。
这个女人,笑起来的时候,比不笑的时候还要让人觉得难看。
只是……这人又是做什么的来着?
杀猪的?还是……偷心的?
想了好半天之后,千梨终于在这个还不是十分好使的脑袋中想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哦,对了,采花大盗,而且还是那种专门采同类的采花大盗,据说玩弄完一个女人之后,会将那个女人的心挖出煮了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