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木已成舟,只能先去探探他的口风再说,“后山景色不错,我带你去看看。”
“好”
他们两个在这里,其他人也不能玩得尽兴,她看着也难受,还不如寻个由头离开呢。
只需一个眼神,甘君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能和她单独相处,自然是求之不得,满口答应了。
说好的景色不错,其实什么也没有,除了一些杂草和稀稀落落的几棵杏树随心所欲的静静长着之外,名贵的花草一个也看不到,南婳“扑通”一声跪下,
“漠北荒凉,让太子殿下见笑了。”
猝不及防,南婳突然来了这么一出,甘君祐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到底是做了十几年的太子,临危不乱的本事比普通人强太多了。被人当场拆穿,依旧是风轻云淡。
而此时的南婳比他更加镇定,一条一条的解释,“蔷薇露是皇宫才有的酒,你隔着坛子都能闻出来,足见对其熟悉的程度。夜光杯虽然珍贵,多花些银子也能买到,只是这御酒一般人是不可能经常喝到的。”
“呵呵”甘君祐轻轻笑着说:“没想到竟然是那些酒出卖了我的身份。多年不见,你仍然如此的心细如发。”
“多年不见?”南婳一脸不解的看着他,“我们之前见过吗?”
她爹虽然是大将军,但是常年驻守边关。打从她生下来就没有回去过几次,而且每次回去都没带她。一个从小生活在皇宫大内的太子是怎么见到她的呢?
可是……就算是见过,为何她半点印象也没有了呢?所有人对于美好的事物都是记忆深刻,南婳也不例外。她若是见过这样出色的人,肯定会铭记于心的。
除非……
甘君佑猜到她想说什么,提前解释道:
“储君去边关不是件小事,我每次去的时候用的都是另外一个身份,另外一张脸,夫人当然不会知道那是我。”
“易容术?”想来也是,太子是国之根本,况且当年陛下只有那么一个独苗。盯着他的眼睛不知道有多少双,想要除掉他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历来新皇登基,哪一次不是白骨累累。最是无情帝王家,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的命运。你不弄死他人,死的就会是你,稍微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而你,除了小心,小心,再小心,基本上没有别的路可选。
一道宫墙,隔开的不是贫富贵贱,而是人情冷暖。她不想让自己成为一个冷冷冰冰的石头,可最终还是没能逃得开这命运的安排。南婳心有不甘,她质问他,“为什么选我?”
“什么为什么?”
……
南婳克制住自己不要发脾气,“你是陛下惟一的儿子,无论怎样,最后继承皇位的都会是你。贵妃再得宠,也不会越过你。你完全没有必要再得到其他的助力,为什么还要处心积虑的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