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说：“姑娘回去休息吧，这里没有什么需要你干的活。”

“这怎么行，我总不能整天白吃白住，这让我多过意不去啊。”

“那你去洗菜吧。”小的喜滋滋地看着我说。

“好嘞。”我走过去时，隐隐约约听见用汤勺狠狠地敲头的声音。“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学会偷懒了，我刚布置给你的活。你倒全推给别人干了。”

小的声音里有几分委屈：“师傅，您看人家诚心诚意过来帮咱们干活，就这样推辞了，人家一定想着咱们是在排斥她。所以我就给她安排了活。”

“既然你现在没活干，那今天的碗都由你来洗！”

“啊！师傅饶命。”

我哧地一声笑了，这小的真是油嘴滑舌。

饭好时，我正在为士兵盛饭。张宪走过来冷冷问道：“你不好好呆在你的帐篷里，来这儿干什么？”

我莞尔一笑：“为你们做饭啊，我总不能整天在这里白吃白喝吧。”

张宪皮笑肉不笑：“我看你是另有企图。”

这一段时间我与张宪同住在一个军营里，我不想将我们之见的关系闹得很僵。我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说：“张将军说笑了，我一个姑娘家的能有什么企图。张将军是不是怕我在饭里下毒？”我拿起筷子，夹了一点饭吃进嘴里。“张将军现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张宪警告道：“若哪个士兵吃你做的饭后中毒了，我定拿你试问。”

我咬牙切齿道：“我随时奉陪。”

张宪转身走后，我向他做了个鬼脸，嘟囔道：“你以为你是谁，整天只会疑神疑鬼。”

月如白镜，我躺在床上睡不着觉，便出了帐篷散散步。不知不觉，走到了军营里的厨房。看见那小的厨师还在那里洗碗。那些碗堆得有一个小型的草垛那么高。燕家军里至少也有上千人，让他一个人洗这些碗实在是辛苦。我便走过去道：“我们一起洗吧。”

那个小厨师扭过头，朝我投来了感激的目光。“谢了。”

“你叫什么名字？”

“鄂晨。”

“你的师父呢？”

“鲁帧。”鄂晨接着问道：“姑娘叫什么名字？”

我道：“我叫李涵微。”

“你和张将军是不是有过节？”

我点点头：“我们之间的过节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

“你们之间有什么过节？”

我抱怨道：“我不知被谁一棒打昏过去，然后就被抛到这军营中。因我来历不明，张将军怀疑我是金国的奸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想将我们之间的误会划清。不知他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脑子成了榆木疙瘩，对我那么排斥。”

鄂晨哧哧笑道：“你这人胆子够大的，军营里从来没人敢这样说张将军。”接着他又补充道：“其实张将军人品挺好的。为人正直，忠君报国。赢官人刚入军营时燕将军就是将他交给张将军做张将军的部下，可见燕将军对张将军的人品极为信任。但战场与市井街头不同，对一个来历不明贸然闯入军营的人张将军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