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口中喃喃，半空中顿时张开了一个偌大的太极阴阳图。古意森森的钟鸣阵阵响起，天地间阴气皆被吸入其中。

不知过了多久，拨云见月。

“这样，我们便两清了。永生永世，再不相见······”

女子纵身向后一跃，太极阴阳图骤然缩小，缓缓下沉，封住了高台之后的万丈深渊。

“不——”

他听见自己大喊，声音里带着无尽的绝望和悲恸。

黑水倒入，无底之谷。

这是归墟渊，众灵往生的地方。

慕云玦顿时醒了过来，环视四周，依然身处灵曜的星辰境，自己的卧房中。眼角有些湿润，胸口隐隐作痛。

他凝神屏息，再睁眼，又是风轻云淡的模样。

“公子，你醒了吗？”

默尘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进来服侍。”

慕云玦坐起来。

“公子，先前洛城君来过，说昨日送来的香拿错了，那是他才制好的浮屠三生。”

“浮屠三生？何解。”

默尘瞥着香炉，已然快燃尽，了然道：“洛城君说，若燃香入梦，会梦见前世今生之事。”

慕云玦正在系领扣的手微微一顿，想起梦中那名女子，轻轻抿了下唇，胸口有些不适。

他将这抹痛意忽略，神色冷然。

“吩咐下去，星辰境内所有的女侍皆换成男侍。”顿了顿，续道：“以后也莫要用女侍。”

“是。”

默尘暗暗诧异，虽说公子从不近女色，但也不至于排斥，怎么突然抗拒起来了？又看了看香炉，难道是昨夜梦见了什么？

“把香还给洛城君。”

慕云玦顺着他的视线，香炉旁放着个檀木香盒。

默尘刚要拿起，听他又道：“罢了，日后再还。”

······

两日后，灵曜。

“你们听说了吗，少主突然把星辰境内女侍全换了。”

一弟子小声道。

“听说了，还是默尘师兄亲自办的。”

“为什么呀？你说咱们少主，神仙样的人物，如此不近女色，该不会有什么隐疾吧？”

这弟子笑道。

“去去去，少主以后是要娶公主的，他这是守身如玉，你懂个什么。”

一女弟子道。

“嘘，别说了······”

由名弟子看着不远处走来的人，连忙朝他们使眼色。

慕云玦领着默尘，目不斜视地从他们身旁走过。

几名弟子顿觉得脚底生寒，埋头行礼。

“见过少主。”

直到他离去，有弟子又打开了话匣子。

“听说了吗？那个叫姜渡的，又来拜师了。”

“啧啧，勇气可嘉，这都第二十次了，还没放弃。一个青楼出身，还妄想拜什么仙门，活该。”

“就是，听说这次更惨，是被执教真人给打下去的，以后应该不会再来了。”

“······”

几名弟子渐渐远去，慕云玦眉峰微微一凝。

“公子，可要弟子去打探一下？”默尘道。

“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