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们家也有个生病的孩子。”

书房里的气氛剑拔弩张，凌而立让自己的语气尽量温和。

“我三弟生下来就是个病秧子，从小到大不知花了多少银子，求了多少名医，都说他活不长。”

岳桑落：“所以呢？”

“将心比心，我父亲就算再恨你祖父再恨岳家，也不会对一个生病的孩子下手。”

凌而立皱眉：“我看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好一个将心比心！

岳桑落盯着他，努力想从他脸上找出一点破绽来，“那么，误会在哪里？”

凌而立拿起信，快速的扫几眼，“姑娘可还记得他们进京求医，是哪年的事？”

岳桑落：“永和八年。”

凌而立心头一跳，猛的向凌道之看过去，凌道之却已脱口而问，“什么月份？几日进的京？”

岳桑落：“几日进的京，我不知道，但他回到家中，已是冬天。”

“冬天？”

凌道之沉吟半晌，扭头突然向凌而立看过去，目光往下一压。

岳桑落看不清他眼中的深意，但凌而立心头一片明镜。

他顿了顿道：“岳姑娘，你来凌府就只为此事，没有别的？”

岳桑落想着此行的目的，不得不坦诚道：“若说没有别的，那我是在诓你；但如果这件事情不弄清楚，别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这话什么意思？”凌而立眼尾顿时凌厉

岳桑落眸色深深，“给我一个真相，我们再谈别的。”

还有别的……

那这事就不简单！

凌而立向凌道之看过去，用眼神询问下一步要怎么办。

凌道之沉默良久。

无论这女子的目的是什么，这三条人命的事情绝不能诬陷在他身上，必须要查清楚。

“老大，你马上去五城兵马司和锦衣卫府的牢狱里各走一趟。”

“我这就去。”

“凌总管。”

凌总管推门进来：“老爷。”

凌道之：“把门房的人都给我叫来。”

“是！”

“岳桑落。”

凌道之声音发沉，“你向我讨说法，我给你说法；但如果这事不是我做的，你当如何？”

岳桑落微仰着下巴，颈脖一道傲倨的弧线，“如果不是你做的，我当跪地向你磕头认罪。”

“好！”

凌道之大喝一声。

……

“老爷，府里四个门的人都在这里。”

凌道之目光一肃，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地垂下了头。

府里大小事物，内里有大奶奶和总管，外头都是大爷在打理，老爷从不插手过问。

今儿个老爷亲自问话，还把人叫到书房的院子里……

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后门，偏门的人不需要问，他们第一次登门，又带了书信，不会走那两扇门。”

凌道之微微诧异地看了岳桑落一眼，“偏门和后门的人退下。”

下人中，有人神色大喜赶紧退出去；留下来的七八个，则心里跟打鼓一样。

“永和八年夏，你们有谁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