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谢知画的质问，楚闻璟也大方承认。

“按我朝法制本就该如此处理，天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他只是宰相之子。至于宰相的所作所为，皇上自会调查清楚，结果不是你我能决定的。”

谢知画看着楚闻璟这副绝情的样子，心中一阵剧痛，他对她当真是半点情分都没有。

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的谢知画被柳慕云扶住。

柳慕云担心地看着谢知画：“夫人放心，无论是恩师还是晚枫兄之事，我都会想办法的。”说完又看向楚闻璟：“柳某向来行事坦荡，做不出你等口中龌龊之举。若一定要兴师问罪，随时来柳府找我便是。”

楚闻璟气得带着宋如烟拂袖而去。

这一晚，谢知画一夜无眠。

和楚闻璟相处这么多年的点点滴滴不停的脑海中闪过，她试图从中找到他爱过自己的证据，然而翻遍回忆也未见分毫。

成亲前谢知画每次去将军府时，他不是在练剑就是在皇宫，十次登门能有八次扑空。

但她也只会失落一小会儿，第二天就能收拾好心情再度上门。

后来谢知画才知道，楚闻璟并非每次都没空，多数时候只是单纯不想见她。

如果说他之前对自己的态度只是疏离，自从宋如烟被带回来后，却又多了几分厌恶。

三年来，只要两人发生冲突，无论受伤的是谁，楚闻璟永远只会斥责她一个人。在他眼里，宋如烟就单纯善良如同一块美玉，而自己……大抵早就成了他们夫妻之间的绊脚石。

如今不仅自己不受待见，就连父亲和兄长也受到牵连。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苦苦坚持呢？

或许只有离开，才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天色微亮时，谢知画也终于下定了决心。在追逐楚闻璟的漫长道路上，这将是她最后一次主动。

只是这次不是靠近，而是告别。

“香儿，拿纸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