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她被王府的下人压住手脚,眼睁睁看那匕首落下,活活挖去了她的双眼!
“活该,谁让她想害玉惜小姐肚子里的孩子,玉惜小姐可是咱们未来的晋王妃,她一个妾罢了,竟敢嫉妒!”
“也难怪她嫉妒,毕竟她才是镇国公府嫡女,娘亲还是邻国公主呢,玉惜小姐可只是个庶女。”
“什么公主,疯了多年的疯子罢了,你们还不知道吧,她娘听说她出了事,半夜想逃出来找她,结果半路遇上一群流氓,被那个了……”
“当真?”
“那当然,不少人都看到了,衣衫不整的被那些男人扔在路边,啧啧,还公主呢,也算她还没疯彻底,醒来就跳河自尽了。”
娘!
娘!!
宋知意挣扎着坐起来,才发现只是一个梦。
她的眼睛还在。
她的娘亲也没有被玷污,还好好活着,只要她尽快赶回国公府,娘亲以后也能好好活着!
“你个懒货贱蹄子,还躺着,你也不怕骨头躺化了!”
屋外,张大花骂骂咧咧的捶门,“寿儿碰了你一下就要死要活,你怎么不干脆死了算了,既然还想赖活着就给我滚出来干活!”
宋知意这才发现自己竟回了房间,屋外天光大亮。
是她自己模模糊糊时回来的,还是涛修奕送她回来的?
应该不可能是他吧,毕竟他走时,那样冷淡厌恶。
宋知意眼眶一涩。
罢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宋知意穿好衣裳,忍着不适拉开房门,就见张大花一脸不耐烦的杵在门口。
她回想起昏迷前那一幕,朝张大花肩头看了眼,什么也没有。
能像做孤魂野鬼时一样看到活人的命火……或许只是幻想吧。
张大花以为她在提防张寿,嗤笑一声,“放心,我家寿儿今儿可没工夫搭理你,营地里有几位将军到咱们镇上吃酒,寿儿伶俐,被喊去帮忙伺候去了。”
宋知意杏眼微动,涛修奕现在明面上的身份就是北部的最高统帅、朝廷刚授封的宣平侯,那这宴会他是不是也在?
等等……
宋知意回想前世,营地的几位将军出来吃酒,似乎是为了迎接一个人。
是谁来着?
“你是不是也想去,是不是觉得以你的姿色能勾搭上那里的大人?”
张大花狠狠朝她胳膊拧来,“我呸,你不看看你一个把生母都刑克疯了的煞星……”
宋知意眸光一狠。
张大花当即打了个哆嗦,她怎么有一种被死亡锁定了的阴冷感!
“你那是什么眼神,我看你又皮痒找打!”这小贱人素来懦弱胆小,刚才定是自己感觉错了。
“镇国公府没出具文书与我断绝关系,便随时有可能将我接回去。”
宋知意冷声,“你知道虐待一等公府嫡女是什么罪名吗!”
张大花语塞,瞪着宋知意,“好,我不虐待你。”
她阴阳怪气道,“厨房没水了,去把水缸打满,再去拾两捆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