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王忠明伸手挡在腹部,借助甲胄和左手的缓冲硬生生扛下这一击。
他面不改色的点点头:“不错,确实有底子。”
“你叫什么名字?”
“谢斜。”
“你呢?”他又看向最开始说话的青年囚犯。
“回大将军,我叫薛病已。”
“你们两人跟我走。”
王忠明说完带着左右亲兵转身离开。
谢斜揉了揉膝盖,紧跟上步伐。
他踏出牢房,望着头顶悬挂的烈阳,心境与昨日大不相同。
身后的薛病已快步追上,和他肩并肩同行,语气欣喜轻松:“兄弟,以后大家就一起混了,得到将军的赏识,重回昔日光彩不是梦啊。”
“是吗?”
谢斜笑了笑。
把命运交在别人手上,是傻子才会做的事。
他不指望这个将军会重用,能脱离军牢成功活下来就达成了目的。
穿过众多街道,他们出现在城外一处军营内。
军营占地数里,大概有上千人在此操练。
王忠明忙碌于军事,没给两人安排职务,随便丢给了一位管辖五十士卒的队正。
谢斜和薛病已敏锐的发现,他们这个队好似乎不同寻常……
士卒大多有伤,眼中杀意腾腾,队正又被士卒称呼为张校尉。
莫非是个被打得只剩几十个人的团?
大唐的藩镇统制谢斜不了解,干脆懒得多想,换上一套属于自己的甲胄,享受着精英士卒的食物。
“什么时候才能打仗啊?”他抚摸着横刀,整理弓箭与长弓,心心念念皆是杀敌。
正想着。
军营外传来一声鹧鸪哨,
谢斜立马翻身而起,穿戴兵器奔出。
营帐外二十余士卒整齐列队,目视前方骑着高大马匹的张校尉。
“城外有小股吐蕃蛮夷骚扰,尔等随我出战!”张校尉语速极快,不等众人回应,已策马奔袭。
二十余士卒急忙上马追赶,伴随着阵阵马踏声中朝西南方向前进。
“我滴娘呐,刚入伍就打仗。”
薛病已面色惨白,身上的甲胄穿得歪歪扭扭,完全没做好心理准备。
哪有才入伍就上战场的士卒?这不明摆着去当炮灰吗?
无人搭话。
回应他的只有呼呼风声,以及一望无垠的荒漠。
以前这片是有草地的,经过无数次战争,草地几乎绝迹,不见绿茵。
陇右士卒两面受敌,战事最频繁,像这种小股侵袭的战事更是数不胜数。
大概骑出五里地左右,前方出现了两道身形。
对方蓄着络腮胡,身披黑色锁子甲,抬手便朝唐军射出几箭。
“围上去!”
张校尉十分勇猛,抽出横刀打飞箭矢,双腿夹紧马腹,加快了速度。
与此同时。
身后的陇右士卒纷纷拉满弓,阻止对方的哨兵逃走。
谢斜攥紧横刀紧紧跟在张校尉后边,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他的骑马技术很粗糙,**震得生疼,好几次想要射箭险些失去平衡坠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