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溪咬紧嘴唇,这一刻,在这个最好的朋友面前,所有的悲伤与痛苦似乎全部集中起来,让她一瞬间红了眼圈。
……
三天前。
秦司翰在夜色中走了许久,等他回到公寓门前时,刚好接到月嫂打来的电话,说那个小婴儿哭闹不止,已经很久了。
这个月嫂是助理找到的,据说是他的一个远房亲戚,已经做这行很多年了,值得信任。
秦司翰脚步不停地往公寓大厅走,告诉她,
“您和我说这些,我也没有办法。您看着办吧。”
月嫂显然也是很为难的,毕竟这个孩子的父亲是秦司翰,是在商界中执掌一方天地的男人,他的孩子怎么也不能像之前吩咐自己的那样“随便照看几天”。
但凡有点不对劲,她都得告诉对方。
“那让子安去找个医生瞧瞧……”秦司翰换了只手拿手机,又按了电梯按钮,又补充了一句,
“另外,以后孩子有什么事就找子安,让他看着办,不必再向我禀报了。”说完,秦司翰便挂断电话。
子安是他的首席助理,也是联系这位月嫂的人,让他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足够了。
电梯门打开,秦司翰一条腿刚迈入其中,手机又响了起来。
他烦躁地皱了皱眉,一瞧,是个陌生的座机号。
“秦司翰先生是吗?”
“哪位?”
“这里是XX医院,江辰溪小姐发高烧晕倒了,人事不省。之前她生产时留的您电话,我们现在需要通知您……”
不等对方说完,秦司翰已经快步冲出电梯。
很快,车库中开出一辆黑色轿跑,以一个极漂亮的转弯驶出小区。
柔和的月光洒入车中,映得那双攥紧方向盘的手更加白皙干净。
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凸出的指骨,让人无端地感觉到紧张。
“疯女人!刚生完孩子就跑出来吹风,不发烧才怪!怎么不烧死你!”
即便言语恶毒,可秦司翰还是猛踩了一脚油门,这辆高性能跑车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在稀疏的车流中飞快穿梭。
即便田夏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江辰溪也没有把所有事都告诉她,毕竟她和沈怡之间有协议,这事关她父亲的生死,不能对任何人讲。
田夏是个聪明人,又十分了解江辰溪,已然猜出她的话有所隐瞒,也知道她是有苦衷的,所以没有再多问什么。
江辰溪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便问起了其他事,
“对了,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医院打来的电话,说你情况很严重,希望有家属能来照顾你。”
江辰溪有些明白了,自己电话薄上除了身在狱中的父亲,就只有秦司翰、沈怡和田夏了。
那两个人是绝对不会来照顾她的,那医院能联系上的人,就只能是田夏。
这一年来,她删掉了所有认识的人,如此闭塞的活着,可终究还是落了个这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