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的气息？苏言欢完全没有想到这一茬，自己一醒来就跑过来找他了。

“过来坐吧。”他回到古琴前坐下，鸦睫轻轻下垂，细细品茗，喝完最后一口茶，他眼神里闪烁着似有若无的期许。

看见苏言欢还杵在原地发呆，玉莲生给她斟了一杯茶，好像早就料到她会来找他。

“师姐一醒来就寻我，莲生真的受宠若惊。不过，下次还是休息到等身体好一点，好吗？”

苏言欢抱着丢丢，坐到玉莲生的旁边，将他给她斟的茶仰头喝尽，喝完，她在玉莲生的面前抬起手。手掌里面的蓝色火焰依然活跃地跳动。

“炼气一阶？”苏言欢发出疑惑，她点头，又摇头,“不对，虽然表面我看着仍然是炼气一阶，但是内力暗流涌动，汇聚于丹田之中，隐隐约约有要结丹之势。”

对上她疑惑的眼神，玉莲生轻言浅笑道：“师姐现在明白了吗？”

“所以，你是在帮我？”苏言欢凝视着他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悔意已经在心底悄然蔓延开。

“莲生从未动过对师姐不利的念头。”

此刻，他望着她的眼里仿佛有万里星光，穿透时间和空间，照亮她眼底原本一片黑寂的世界。

她的心忽然软成了一片，蓦地开口，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说什么好，说对不起吗，这一定不是他想听的。

“谢谢你。”

“师姐，你知道吗，从我们相识起，你对我说过最多的话，就是谢谢。”玉莲生的眼底流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但随即就被他的情绪掩盖，眼底流转出微笑，“夜已经深了，试炼在即，师姐回去休息吧。”

既然对方已经下了逐客令，苏言欢也不好久留，临走前：“只是还有一事，丢丢怎么办？”

玉莲生唤了一声“丢丢”，丢丢就从苏言欢的怀里钻出来，飞到玉莲生的肩膀上站着，还歪着小脑袋看着苏言欢：“阿丢~”

“丢丢就暂时留在暂时我这里，你现在的身体状态，如果把它放回深渊，再召唤它，得不偿失。”

“多谢师弟，那我就走了。”说罢，苏言欢准备伸手去揭开胸前的结。

“师姐，夜深露重，带上吧。”玉莲生出言制止。

苏言欢的手顿了顿，点头答应道：“好，那我改日再给你送来。”

玉莲生看着那抹白色的背影越来越小，最后一点一点消失在石梯的转角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微笑。

后面两日，玉莲生还是按时出现在前院的树下等她，偶尔也会看看池鱼。苏言欢拿着他赠与的那把清霜剑，刀光剑气，一遍又一遍练习着风霜碎影剑，身形纤细灵动，不一会，头上的汗水已经将她前额的头发全部弄湿，彼此交织。

玉莲生又恢复一副严师的样子，对她每一个动作都精雕细琢。

“不对，师姐拿剑的进攻力气如此小，面对敌人如何能一击致命？”

“是舍不得吗？如果是舍不得，战场上瞬息万变，敌人不会怜惜你的性命。”

“错了，这一步是将内力注入剑气，迸发出力量，你光凭蛮力是无法发挥真正的实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