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沈瑶紧掐着掌心，稳住颤抖的声线，强装镇定扯出抹笑：“小叔，屋子我收拾好了，我先走了。”

话毕，她转身就走，脚步匆忙。

不知为何，看着她的背影，霍宗旬心里阵阵烦躁。

他阴沉着脸扯开领带，扭头进屋。

屋子里干净整洁，沈瑶从前都是三天来打扫一次，虽然他觉得并没有这个必要，但她偏偏乐在其中。

茶几上还放着胃药和维生素，全都是她放的。

霍宗旬坐在沙发上，想要歇一会儿，脑子里却尽是沈瑶离开的背影。

眼不见心不烦。

霍宗旬猛地拉开抽屉，将茶几上那些药扫进去。

他用力的捏了捏眉心，不明白沈瑶为什么不肯死心。

客厅的时针滴答滴答走着，霍宗旬看着那被合起的抽屉怔怔出神。

而另一边。

面对巨额的医药费和律师费，沈瑶毫无办法。

她身无分文，就算找工作也很难在短时间内凑到这两笔钱。

无奈之下，只能选择去高级会所卖酒。

整整一周。

沈瑶化着浓妆，穿着紧身短裙和黑色丝袜，被一个又一个大肚便便的中年男人灌着酒。

她也从最开始的抗拒到最后的麻木。

又一天。

沈瑶已经不记得自己今天喝了多少酒，醉意朦胧间听到客人喊：“小沈，来给大律师敬酒！”

她慢悠悠起身，端着酒杯任由他们将她推过去：“律师……律师好，我敬你酒，你帮我打官司。”

可看着站在眼前阴沉着脸的男人，沈瑶有一瞬间的清明。

“小，小叔？”

霍宗旬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身黑色紧身裙，披着黑色波浪卷发，目光迷茫的女人，恨不得上手打醒她。

他一向讨厌会所的风月气息，但今天为了公事不得不踏入。

却没想到，会看见这样子的沈瑶。

霍宗旬看着摇摇晃晃站不稳身子，脸色酡红的她，怒气上涌，直接人拽到无人的走廊处。

“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还要不要脸？”

霍宗旬怒视着她，他知道沈瑶叛逆，但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来做卖酒女。

“脸？”

沈瑶瞪着醉眼，重复着霍宗旬的问话，突然笑了出来。

可那笑，不知为何让人心酸。

她葱白的指尖指着自己胸口：“脸有什么用？我只想要钱，要我和奶奶的命。”

沈瑶说着，那心里的痛越过了醉酒的麻木，疼她鼻尖发酸。

她的话拜金至极，霍宗旬听着一脸深恶痛绝：“你真的没救了。”

他转过身，不愿再多看沈瑶一眼。

而沈瑶看着眼前熟悉的背影，突然扑上去死死抱住：“宗旬，宗旬……不要走，别丢下我……”

霍宗旬身体一僵。

沈瑶从没这么叫过他，这几声软软哀唤让他一时间忘了挣脱。

这时，许久不见两人回来的同行人找了过来，看到这一幕不禁打趣：“怪不得霍律师一直单身，原来是把小情人藏在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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