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继续话题：“真是巧啊，我也是东南大学毕业的。”

黎教授一下兴奋起来：“是吗？哪一届？咱们应该差不多同级，我是直博留校。”

“我一六……”姜瑜说着，目光突然一凝。

小腿猛的被抓住。

用力之大，姜瑜差点坐不住。

姜瑜不动声色撩了撩额前的碎发，眼尾的泪痣也慢慢染上红晕。

沈暮依然垂着头，小口吃着甜品，人畜无害的模样。

黎教授口若悬河。

说得有些兴奋，叉子突然跌落在地。

服务生应声而来，姜瑜想抽回脚却是不能。

姜瑜有些着急。这家餐厅她常来，饶是她脸皮再厚，师生通吃的名声她也是担不起的。

然而对面的沈暮却没事人一样，往嘴里送了一块蛋糕。

眼见着服务生已经弯下腰：“不好意思，打扰一下……”姜瑜急中生智，手中的水杯突然一歪，满满一杯水全洒在黎教授的衣服上。

他一下子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服务生顾不上捡叉子，忙拿毛巾给他。

姜瑜一脸无辜：“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对方性格儒雅，哪里怪他？

沈暮慢了一步，只好将水杯送到嘴边，悠闲地饮了一口。

闹了一通，饭是吃不了了，黎教授只能先行离开。

姜瑜大方表示没关系，自己可以送沈暮回学校。

老师刚走，沈暮就立刻变脸。

姜瑜刚提议聊一聊，他就面无表情站起来就往外走：“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

“怎么没聊的呢？那天晚上的事情……”

“如你所愿，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已经忘记了。”

姜瑜明白了。

一定是自己那份合同，伤了沈暮年轻敏感的心：“不好意思，如果你是介意那份合同，我可以……”

“那今天呢？”沈暮打断姜瑜。

“什么？”

“一边猎艳一边相亲？”沈暮轻嗤一声，“看不出来，姐姐玩挺花。”

姜瑜眼珠一转：“所以，沈同学这是吃醋了？”

沈暮剑眉微微拧，似乎没想到姜瑜会这么滑不留手，半晌才不咸不淡抛出一句：

“不过，作为男人，我想该道歉的人应该是我。”

姜瑜却一下子明白过来。

那天她下床的时候身上裹着被子，床单上的东西暴露无遗。

对方显然也看到了。

姜瑜不自在地捏了捏鼻尖，一时不知道怎么找补。

沈暮双手插兜：“女孩子在外面还是少喝点酒。”

姜瑜忙借坡下驴：“我确实喝多了，但我不后悔。”

这次沈暮并没有针锋相对地回怼，而是侧头看她，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诚意。

然而没有。

眼前的女人笑容甜美惑人，眉梢眼角却满是邪气。

“你是想问那晚为什么会是我？”

“不重要，”姜瑜欲擒故纵，“……但你如果愿意说的话……”

没等姜瑜说完，沈暮便低下头。

热气喷洒在姜瑜耳廓，少年清冽的气息将她笼罩，语气蛊惑：“……我不会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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