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长以为他是谦虚，又一阵好夸。

“但是我不能违了上面的意思。”市长最后说。

清海脸上的笑容凝固了，这说了半天不是跟没说一样。

“你别担心，办法还是有的，但是你要做个选择。”市长说。

“什么选择？”

“你继续留在市政府，没有实权；下到乡镇，我可以让你自由发挥；要是进村，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市长说。

清海听后一时不知是好是坏，有些拿不定主意。往下走虽说有实权，但是相当于被贬了，而且还只是一个口头承诺。

“放心，你的职位和待遇保持不变。”市长为打消他的顾虑说道。

这点就更不靠谱了，他本身就不是体制内的人，职位和待遇只是领导一句话的事。

清海眉头一皱，“下面的事挺难办的，邻里纠纷搞不好就是两大家子互殴，不知道我能不能行。”

市长叹了口气，“是啊，农村的管理跟城市没法比，但是也只有农村我敢放权给你，别的地方我也无能为力啊。”

“我能考虑几天吗。”清海说。

“行，你好好考虑考虑。”

清海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想给李元媳妇打电话，一想李元还在被调查，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或许这真的是市长欣赏自己，但就没有可能是圈套吗，他忍不住想。

来回想了一夜，第二天他肿着眼十点半才起来，刷牙洗脸还是一点精神没有，索性今天不去了。

清海在村里转了一圈，心想，就这破地方值得我花心思吗？

这时村支书风风火火的走到清海面前，一见面就递烟，清海不抽烟，谢绝了。

“大侄子，听说你回来了，早就想去看看，一直没时间，今天有空咱喝点。”支书说。

这一番话把清海弄的有点不知所措，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原来支书上个月开会，偶然瞥见领导中一个人很像清海，辗转打听，确定就是他，而且还打听出在市政府是个主任，后面连着三天去他家都没人，今天大老远看见赶紧见上一面。

“现在在哪工作呢？”支书明知故问道。

“打个零工。”清海说。

“你的水平绝对打不了零工。”支书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说。

“我一没学历，二没编制，在哪干都是打零工。”清海说。

“那可不一样，电子厂打零工跟市政府打零工可是一个天一个地。”支书说。

“你怎么知道的？”清海也故意问道。

“那天开会我看着像你，转脸你就走了。”支书说。

“那几天正忙。”清海算是承认了。

“大侄子，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没有？”支书问。

“等安排，让**什么**什么，让我去哪就去哪。”清海说。

“好好，”支书点头应道，“今天遇上了，咱爷俩喝点。”说着就拉清海。

“不了，不了，今天还有事，改天。”

清海打发支书后，绕到村后，进了树林，心中不禁感慨，还是小时候好，找一块干净的地躺下就能休息，现在非得找张椅子，至少也得垫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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