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忍住亲了念念的额头一口：“宝贝，怎么了？”

“你喜欢念念吗？”

“妈妈最喜欢念念宝贝了。”

小丫头笑了笑，闭着眼睛也不知是说梦话还是醒着：“那你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找念念，念念不舒服，不能坐大飞机去找妈妈。”

念念声音囫囵，有些字听不清楚，意思却很明白。

顾漫心里酸涩不已，她看着念念的睡颜，轻声说道：“妈妈这几年，一直在很努力的朝着念念走过来，走啊走啊，现在终于走到念念宝贝的身边了。”

念念缓缓睁开眼睛，在顾漫的脸上亲了一下，“我就知道，妈妈不会不要我。”

“妈妈，你会和爸爸结婚吗？医生伯伯说，你和爸爸有了弟弟妹妹，念念的病就会好起来了。”

“妈妈，念念想你和爸爸，陪着念念去游乐园，念念不想死，念念想和别的小朋友一样，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吃饭，玩游戏......”

念念说着说着，就没了声音。

她在顾漫怀中安稳睡去，呼吸平稳，脸色红润，一点都不像有病的孩子。

在草地上疯跑，在游乐场欢笑，和小朋友一起去幼儿园，这些对于普通小朋友来说最平常不过的事情，却是念念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梦想。

顾漫依依不舍的离开念念的卧室，转头看到了在门外守着的黎千东。

“念念睡了。”她说。

黎千东捏着顾漫的手腕，将她按在墙上，沉声低喝：“像你这样的戴罪之人，根本没资格当母亲。”

“所以别妄想我会让念念知道你的身份。”

“要想在这里长久的待下去，就记住你的身份是保姆，不是念念的妈妈，知道了没有！”

他不是在问她，而是在命令她。

“我知道了。”

顾漫苦笑一声，她知道现在的自己，在黎千东眼中是最卑贱不堪的。

刚回到卧室准备睡下，言旭的电话又打了进来，他说：“小漫，我还是担心你，你实话告诉我，黎千东到底有没有为难你？”

早知道他就不出这个馊主意，在酒店住着，顾漫最起码不用时时刻刻面对黎千东。

“没有。”

言旭听出了顾漫简短话语中的哭腔，知道她并不开心，便转移了话题闲聊起来：“那就好。白天的时候餐厅发生了一件超级搞笑的事情，我给你讲讲吧。中午的时候，有一对夫妻来吃饭，带着孩子，那是个熊孩子特别能捣乱......最后他爸爸才发现熊孩子给他舀的水，是拖布桶里的水，看来这个熊孩子这顿揍是免不了了。”

言旭很用心的逗顾漫开心，顾漫的心情好了一些。

顾漫也想起来自己也曾经被熊孩子气得够呛，忍不住吐槽起来：“我也遇到过一个熊孩子，是我们家的亲戚，过年走亲戚的时候，把我最喜欢的一套手办给我砸了......”

却不知，隔墙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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