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界村属恒月国的地界，纵月国的人怎么突然跑到这来，而且来的还是一个看似八九岁的孩子，要知道两国边境之间相隔了一遍莽莽的戈壁滩，这孩子是如何孑然一身穿越戈壁滩的？还明显是一个黄种人孩子。

“大娘，能给口水喝么？”他再次问道，干裂的唇似乎要裂出血来。

“当然，当然。”大娘一介村妇，不曾多想：“随我来。”

她领他进了自己的家。一间简陋的土房，房顶透入几缕稀疏的阳光，是夕阳的光，想必晚上仰头还能看见夜空，如是下雨的话，估计能直接洗个澡。

大娘从水缸里舀了碗水递了过去：“来，喝吧。”

尽管水有些浑浊，但男孩也顾不得，能在戈壁上施舍水的人都算是热心肠的人。

他一饮而尽，打了个饱嗝：“谢谢大娘。”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

大娘心切的拽住男孩：“孩子，你急匆匆的要去哪？”

男孩苦涩的笑了，语气完全不像一个九岁的孩子：“我是逃难的人，哪里知道自己要去哪？”

大娘踌躇了一下：“不如这样，你留下来歇一宿，天快黑了，夜里的戈壁会冷死人。”

他完全没有拒绝的点点头。

迟暮的时候，一个看似比男孩稍稍年长的牧童赶着七八只羔羊到屋子后的圈中。

“娘，我回来了。”

一开门，男孩定望那牧童，棕色的头发，茶色的眼珠子，满脸的晒斑，嘴里叼着跟干草，嘴里还嘟嘟囔囔的：“瞧！我带了什么回来？”

说着，牧童从身后拽出一只鸭子来，不，确切的说是只野鸭子。

大娘乐坏：“肖杰，你哪弄的？”

“一只落单的大雁，受了伤，我放羊的时候顺便捡回来的。”肖杰乐呵呵的，忽地看见了家里多了另一个男孩，不由发问：“他是谁？”

大娘回过神，不知怎么介绍，转身问向男孩：“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沉默片刻：“我没有名字。”

略显尴尬，大娘只得赔笑：“客人，一个路过的客人。”接着道：“你们好生聊，我去准备吃的。”

大娘将那鸭子接过，给那鸭子放血，然后生火、拔毛、烫皮。

肖杰一屁股坐在男孩的边上，似笑非笑：“小子，打哪来的啊？”

“纵月国。”他面无表情的回答。

“你一个人？”肖杰狐疑的问。

“对。”

肖杰神色不太自然。一个小孩这么可能一个人穿越茫茫戈壁？

“来干嘛？”

“找生路。”

“哦？”问一句，答一句：“那你找到我家来了？”

“嗯，明天就走。”

肖杰不说话了。这小子看起来比他还小上两岁左右，却四处逃难，伶仃漂泊，相比之下，肖杰可比他幸福得多。

沉默半晌，肖杰突然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一把小刀摆在桌子上，豪迈道：“送你的，你看起来这么瘦这么弱，带把刀子在身上，总有用得着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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