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4-04-06 编辑:小编
北固京城的桃花巷是整个大渝出了名了销金窟,开了满满一条街的青楼。
「浮萍坊」是桃花巷里姑娘最多、规模最大的一间青楼。
但浮萍坊却并不是整条桃花巷里最受欢迎的青楼。
稍微有点良心的爹娘会把养不活的女儿卖到浮萍坊,虽然给的价钱不会是桃花巷里的最高价,但好在签的是活契,而且把女儿卖到浮萍坊会让卖女儿的爹娘心里不那么难受。
因为放眼整条桃花巷,只有浮萍坊的老鸨会把楼子里的姑娘当作是人来看待,而不是把姑娘当做只会出卖尊严、用身子换钱的工具。
浮萍坊的老鸨,姑娘们的妈妈,柳氏,是我娘。
我自小长在浮萍坊,是老鸨柳氏唯一的女儿。
我不知道我的生身父母是谁,我是在一个能冻死人的冬日里,被娘从城门口附近的乱草丛中捡回来的。
她那日去城外办事,傍晚时分回城的路上,瞥到路边草丛中若隐若现的一抹青白。
拨开草丛,见到***身体的我蜷缩成一团,全身被冻得青紫。
探了探鼻息,还有微弱的呼吸。
她便拉开衣襟把几个月大的我裹在自己怀里,将我抱回了浮萍坊。
「初看时觉着已经不行了,后来看你还有口子气,觉着若是能活,也省得去外面买个姑娘**,可以省下些银钱。」娘丝毫不避讳我的出身,直言当初就是想捡回来把我养大,让我开门接客。
楼子里的姑姑和姐姐们不接客时便轮流照看我,终于用汤婆子、棉被和温热的羊奶把我从阎王爷手里给拽了回来。
我以为我今后也会和楼子里的姑姑和姐姐们一样,直到我五岁那年。
记得我那次是在练习投壶,娘应付客人累了,跑到我屋子里喝水,歇着的间隙她监督我投壶,后来便捧着茶杯望着我出了神。
我起初以为是自己投得不好,怕她气恼,便挪到她身边向她认错,却被她一把搂进怀里。
那晚,她便再也没有撒开我的手,好像生怕一松手便把我丢了。
待夜深关了楼子,她把我带到她的房间,仔细地打量我,抚着我的脸流泪。
我以为她气得急了,生怕她不要我,搂着她大哭。
她紧紧抱着我,轻轻抚摸我的头发。
「老天垂怜,我儿回来了,我儿回来了……」
我便搬到了后院的小房间,住到了她的隔壁。
她不许我再叫她「妈妈」。
她让我跪下,让我给她磕头,让我以后叫她「娘」。
她再也不许楼子里的人叫我「春桃」,我的名字变成了「太平」,柳太平。
逸红姐姐告诉我,娘认我当闺女,是因为我那日投壶时的的样子和娘的女儿一模一样。
娘原来该是有个孩子,但那孩子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许是早夭,或是病亡了。」
逸红姐姐也是猜测,没人敢去问娘那个孩子后来怎么了。
那天之后,我便再也没和姐姐们一起学过投壶、唱曲和形体。
账房严先生开始教我识字,楼子里的姑姑和姐姐们闲暇时会教我做些女红,不忙的时候我要去后厨帮忙。
我趴在逸红姐姐的腿上,她熟练地给我编着辫子:「太平,还是你的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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