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了错的，我心里都有数，你们自己心里应该也有数。我不怪你们，要么领罚，要么拿了银子去别院伺候吧。”

剩下的人便该干嘛干嘛，一个接一个地散了。小红数了数，院里的人竟然一个没少。

她看向孙雪莺的眼里有星星，亮晶晶地：“我们做奴婢的什么都不图，有个像您一样善良的主子，让我们不用提心吊胆地安心做事，就已经很开心了。”

“奴婢们原本听说孙府的嫡出大小姐娇贵苛刻，知道要伺候您后都很忐忑。现在看，外面那些风言风语真是不能信。”

孙雪莺在心里苦笑。

她跟母亲在家里的日子如履薄冰，怎么会不懂得仆从们的艰辛呢。

对他们好，或许也是在抚慰曾经的自己吧。

一番折腾等睡下已是深夜了。

孙雪莺只觉得今天的被褥格外温暖，她一翻身，摸到了密实的衣服刺绣。

“谁？！”

她立马警觉起来，但那人速度更快，一把捂住她的嘴将她拉到自己怀里。

他的下颌紧紧地贴着孙雪莺的鬓角，好像戴着类似面具的东西，硌的她脑袋生疼。

“怎么，几天不见不认识了？”

司翊璇身上有股特别的香味，孙雪莺认出来，紧张地神情逐渐缓和。

守夜的丫鬟听到动静敲了敲门：“大奶奶您还好吗？是不是梦魇了？”

孙雪莺伸手把捂住自己的嘴掰下来：“是，无妨。”

门外渐渐没了动静。孙雪莺拉开床帘，借着今夜皎洁的月光看清床上的男人。

他看起来风尘仆仆，身上还穿着行装。纯黑的衣袍上密密麻麻地绣着四爪飞鱼纹，腰上挂着一把雕花的银月弯刀。

“看够了吗？”

司翊璇轻笑一声，掰起她的脸跟自己对视：“谁教你看人不看脸，先看衣服的？”

黑夜里，司翊璇下巴上银白的面具泛着银光。他伸手摘了，脸跟着越贴越近：“夫人很威风嘛，今天在覃家算是站稳脚跟了。”

是夫人，不是覃夫人。

孙雪莺一怔，默默往后退了退拉开跟司翊璇的距离：“你都看见了？”

看见？司翊璇嗤笑一声，两手捞着孙雪莺的腿把她拖到自己身前欺身压去。

“看见了，不用看见也能看见。”

不用亲眼看见，他也能知道靖北侯府都发生了什么。但今夜这些事，他都亲眼看见了。

他拔了孙雪莺的簪子随手甩在一边，像闻什么花香果香似的将头埋在她头发里，人也跟着放松下来。

司翊璇很重，压在她身上她说话有些发闷：“靖北侯府里有你的人？”

问完孙雪莺就后悔了。

何止靖北侯府，天子脚下这些王公贵族世家大臣，估计没有一家没有司翊璇的眼线。

当今天子是个忧思多疑的人，除了司翊璇他谁都不信任，亦或者连司翊璇他都不信任。

但不管怎样司翊璇算是牢牢捏住了皇城所有人的命脉，区区一个靖北侯对他来说算什么，只怕就算是皇子公主的府邸他也一样插的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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