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回到家，屋里一片漆黑。她瘫坐在沙发上，大声呼唤我的名字。

以往不管她多晚回来，我都会为她留一盏灯，准备一碗醒酒汤。但现在，我已经失踪三天，白棠终于忍无可忍，烦躁地发了一条短信给我：【戏演够了吗？再不回家就永远别回来了！】

她不知道，我的手机已经随着我一起粉身碎骨，她的信息再也不会有人看到。她也不知道，我已经死了，就在她兴高采烈地去陪洛河参加酒会之前。

白棠在沙发上昏昏沉沉地过了一夜。

第二天醒来，她终于注意到桌上的离婚协议书。这份协议书早在我的公司出事时就准备好了，只是一直没签字。直到所有希望破灭，我才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和白棠的婚姻，可以说是家族联姻。白家***不灵时，白棠的祖母找到了我的奶奶，两位老朋友一拍即合，就给我们定下了婚约。

当时我在外地，和白棠通过微信聊得很投机，直到回来才知道她就是微信那头的人。我们是大学同学，因为误会，白棠一直讨厌我。但见面后，她似乎已经释怀，我们握手言和。

然而婚后，白棠态度大变，说我趁火打劫，逼她嫁给我。洛河回国后，她的心就全在他身上了。

……

白棠看着离婚协议书，意识到自己终于可以摆脱我，但她没有高兴，反而愤怒地撕碎了它，扔进了垃圾桶。她翻出我的号码，正要拨打，洛河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电话那头，洛河声音沙哑，「棠棠，我胃病犯了，现在很难受……」

白棠立刻焦急起来，「你在哪儿？我马上过去！」

挂掉电话，白棠急忙冲进厨房，手忙脚乱地煮起粥来。趁着粥在锅里咕嘟咕嘟煮着，她匆忙地梳洗了一番。

端着粥出来时，她因为心慌意乱，不小心撞倒了柜子上的陶瓷娃娃。娃娃落地的碎裂声，让白棠和我同时愣住了。

那个娃娃，是我们蜜月时一起涂色的纪念品。多年来，每次争吵我都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它，因为那是我们之间仅存的一点真挚情感的象征。如今，它却化为了一地碎片。

白棠呆立片刻，然后漠然地用脚将碎片踢到一边，提着保温壶急匆匆赶往医院。

看着这一幕，我心中涌起一股无力的悲伤。白棠明知我珍视那只娃娃，但在她看来，它甚至不如一碗带给洛河的粥重要，连弯腰捡起的资格都没有。

在医院，洛河半躺在床上，白棠小心翼翼地喂他喝粥。但他精神焕发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胃病患者。

同房的一位阿姨在刷手机，忽然感叹道：「这小伙子怎么被人折磨成这样，脸上还被泼了硫酸，真是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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