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声嘶力竭，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然后手无力垂下，一瞬间，整个病房只有心电监护仪变成横线时嘀嘀的声音。

即使用整个公司交换，即使父亲用最后的生命苦苦哀求，楚粼都不愿意娶我。

5.

父亲的葬礼是楚粼一手包办的，风光极了。

但由于楚粼没有完成遗嘱中继承公司的必要条件，父亲的公司群龙无首，原本父亲最信任的副总卷了一大笔工程款后逃到国外。

为了保住公司，我卖了别墅和车。

一夜之间，我从富二代变成了负二代。

因为没钱，我和母亲只能租城中村的房子。

即使我白天工作，晚上到咖啡店兼职，拼命打工，却依然无法偿还巨额债务。

无奈之下，我进了夜场兼职，每天陪酒喝的烂醉，为了多赚点小费咬着牙忍着恶心微笑着被各路男人揩油，即使前一天喝到吐血，第二天吃点消炎药依然继续上岗。

楚粼再也没有出现过。

凌晨，我卸下浓妆，在路边等车回家时，却看到许久不见的人。

梁思雨穿着清凉，亲密地挽着一个比她矮半个头的秃顶老男人，老男人肥硕的手不安分地在梁思雨的腰间游走，两人进了隔壁的高档酒店。

那楚粼呢？

回到家，出租屋门上被泼了红色油漆，“欠债还钱”四个大字字迹未干，油漆一滴一滴落下来，在一闪一闪的昏暗灯光下就像来索命的无常。

母亲被绑在凳子上，嘴巴被抹布堵住，对我拼命摇着头，流着泪发出“呜呜”的哭泣声。

我知道，她想说“快逃”。

但已经来不及了。

脸上有一道刀疤、脖子上带着大金链子的男人甩着手中锋利的小刀，阴森森的对我笑。

手下的两个小弟想扣住我的肩膀，被我一把甩开。

我拉了个塑料凳坐在男人对面，一边把脚踩在茶几上，一边拿起桌上男人放的烟点燃猛吸一口。

故意营造出社会人的姿态来掩饰我的恐慌。

“大哥，追债而已，用不着像港湾区恐怖片一样吓唬我们孤儿寡母吧？”

男人饶有兴趣地看着我，眼神不怀好意地在我身上扫来扫去。

“女承父债，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不过，要是实在没钱，妹妹也可以用其他方式还。”

男人坐到我旁边，咧着黄牙说。

我抬起手，狠狠给了他凑过来的脸一巴掌。

“把你的脏手拿开！你这可不符合江湖道义！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男人猛然把我扑倒在茶几上，一只手死死把我压住，另一只手解开了皮带。

“小妞够猛的啊！哥哥今天就让你看看，是你的巴掌猛，还是哥哥我猛！”

小弟们识相地锁住了门，二人相视一笑，摩拳擦掌地向我走来。

我竭力想摆脱，但手和脚都被控制住。

无论我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出男人的手掌。

衣服也在挣扎中被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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