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不给你说了，我妈给我打电话。”

说完，凌楚思挂断，又接起电话：“妈。”

“柠柠啊。”唐母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欲言又止，“你今晚有事吗？”

凌楚思在床上翻了个身：“没有啊，怎么了？”

“是这样的，你顾叔叔顾阿姨晚上想和我们一起吃个饭，叙叙旧，你想去吗？”

话落，凌楚思怔住。

顾家？

她不禁想起了昨天晚上遇到的季霄白。

刚碰见第二天顾家就想一起吃个饭，这么巧合吗？

还是……有人意图安排？

想了一会儿，凌楚思垂下眉眼：“我都可以，听妈的吧。”

唐母自然不想让女儿和季霄白见面，但是她之前一直欺骗顾家说女儿死了，现在纸包不住火，顾家夫妻把凌楚思当半个女儿，想见见，看看她好不好，也没有理由拒绝。

“那就一起去吧，晚上我发地址给你。”

“好。”

挂断电话，凌楚思的眼前不断浮现出季霄白的面容。

昨晚上瞧得不够真切，现在想想，他当时似乎看上去很悲伤。

可他为什么悲伤？

想不出缘由，凌楚思便没再想了。

她翻开信息栏，给沈寻发去消息：“今晚不用做我的饭了，我出去吃。”

本以为沈寻会在忙着看病人，却很快就回复来：“和吴编辑吗？吃完饭要不要我顺路接你？”

不知道在哪里吃饭就说顺路，沈寻的心思不用沈骆说都很明显。

凌楚思抿抿唇，回消息：“不是，和我妈还有顾家吃饭，应该不会太晚。”

消息发过去，沈寻却没有立即再回。

她以为他去忙了，起身准备去洗漱，可刚抬步，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沈寻打来的：“柠柠，你要去和季霄白……和顾家吃饭？”

凌楚思应声：“恩。”

“突然去见……没关系吗？”沈寻欲言又止。

但凌楚思明白他的担忧是什么：“不用担心，只是去吃饭，很快就会回来的。”

沈寻沉默了好一会儿。

最后还是说：“好，那你吃完告诉我，我去接你。”

“不用了，沈寻……”凌楚思正要拒绝，那边却已经挂断了电话，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看着熄灭的屏幕，她抿了抿唇。

晚上，凌楚思按照唐母给的地址来到餐厅。

刚下出租车，却远远见到一个身影站在餐厅门口，像是等待了许久。

走近，才发现是季霄白。

四目相对，凌楚思停下脚步。

“你在等我？”

这一句话语气莫名熟稔，让季霄白一瞬间仿佛回到了两人离婚之前。

他微微一怔，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她想起他了？

“柠柠，你……”

“其实我自己可以进去找你们的，不用在这里等，外面很冷的。”凌楚思却打断了他，淡笑着说。

也是在这一刻，季霄白借着路灯看清了她眼中的疏离。

她没想起他，刚才那一瞬间不过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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