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于敲在手机上的每一个字都如同细针，反复扎在我眼中。

可我就是想一遍又一遍地看，看他对我的爱，看他对我三年的情。

原来我是林氏千金的身份早就暴露了。

「程于，在想什么呢？」虞词抱住我的手，嗓音甜腻。

我放下手机甩开了她，抗拒触摸。

对她来说，过了今天，一旦谋杀成功便是天降的富贵。

自然是发自内心的欢喜。

但这场计划不得不终止了。

一通电话打来，这是我的手机号码。

程于似是很不耐烦：「分手吧。」

除了他低沉的声音传过来的还有银行提款机的提示音。

这么心急吗？

「可以。」

该是在数钱，持续了好一会儿的沉默。

他继续说道：「我相信你都知道了，其实从我知道你骗我那刻起，我就想杀了你。」

「你现在知道也没用了，现在的我就是你，你总不能去自首吧？」

嘲笑讽刺弥漫在整个空气里。

刚进大学时，被从小约束当作机器培养，循规蹈矩的我遇见了他。

我爱他毫不掩饰的野心，爱他不屑一切的傲气。

我很好奇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心里总是想把他扔进泥地里狠狠折磨，看看能有多野。

当然，现在的他我也全盘接受。

不过我会竭尽全力让这份野心吞没他，打断向上爬的筋骨。

我没见过爱，但我想这就是爱。

我摸着程于这张脸，「你真是让我越来越喜欢了。」

2.

挂断之后，虞词在一旁听得不是很清楚，疑惑问我：「她为什么要和你说分手。」

我懒得理她，拿着机票就去了登机口。

「分手还怎么搞？」梦想一朝之间化为泡影，她执着地质问。

大声得过往路人都忍不住来吃口瓜。

耳朵被喊得生疼，我没忍住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不是很爱程于吗？爱到无怨无悔抬头做小三。

那还为了钱这样吼他。

「这里是公共场合，请你注意说话的分贝。」

我后退几步，拉开距离：「你也听到了分手了，计划取消，以后也别来找我。」

虞词直摇头，眼泪说掉就掉。

记忆中，程于很吃这一套，可我很讨厌。

我咬住后槽牙，指尖扫过她脖颈，淡淡道：「别拿出这副姿态，小心我把你头拧了。」

程于和她在一起两年了，她不会不知道这是程于发狠时的表现。

低语的人群终于噤声，她面无表情站了起来。

刚被我手指挑过的衣襟耷拉了下来，露出类似桃花的黑色胎记。

虞词眼眶发红指着我：「没想到你这么狠心，活该你一辈子穷光蛋，被人看不起。」

忍受不住别人眼神的凝视审判，她捂着脸便逃走了。

程于，要不怎么说你是我的命定之人呢。

谢谢你啊，帮我找到了这么多年痛苦的根源。

我的千金姐姐。

3.

我坐上了飞机前往我住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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