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密特来到昨天那群鬼怪们点火的地方，炭火堆里依旧散发着热气，一些还没有烧尽的木炭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火苗。施密特发现炭灰里有一块被烧成了黑色的动物骨头，他于是蹲下身子来想把那块骨头拿出来，好判断一下昨天晚上被他们烤的是一只什么动物。突然，一个声音从施密特的背后传来：“别动！再敢动一下，我就杀死你！”施密特的身体马上就僵硬住了，他慢慢举起双手，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情况。施密特身后的那个声音继续说道：“我命令你往前爬，不准回头……”施密特只好顺从地像狗一样的趴在地上，慢慢向前面爬去，唯恐身后的那个人用子弹射穿自己的脑袋。

施密特爬出去有几米后，那个声音突然愤怒地大声喊道：“你这个家伙，竟敢在前进的途中上拉屎，我要杀了你！”施密特想不明白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是自己被吓破了胆子，把屎尿拉到了自己的裤子里么！施密特急中生智的想到了珍妮，或许这个名字能够救了自己的性命，他头也不敢回，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是小兔子珍妮请来的客人……请你，请你不要杀死我……”施密特身后的那个人像是没有听到他的恳求，嘴里发出“砰砰”射击的声音，然后嘟囔道：“好吧，等我找到新的随从后，再把你杀死。你这个该死的家伙，我要把你切碎、剁烂。”施密特忐忑不安地回过头来，看见一个头大身子小的矮个子正低着头向自己走来，在矮个子的手掌里有一条大蚯蚓。矮个子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施密特的存在，他大呼小叫地冲着手掌中的大蚯蚓喊叫着，从施密特的身边走过。那个大脑袋的矮个子明显就是一个智障人。原来，昨天晚上出现在施密特房间里的人，竟然就是他。

施密特这才算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看着那个大脑袋矮子摇摇晃晃远去的背影，施密特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想法来，秃头是个残疾人、大脑袋是个智障人，那么自己昨天晚上看到的那群身材奇怪的人会不会也是一群身体有残疾的人呢？只是他们为什么装扮成鬼怪的样子，在晚上出来狂欢呢？

四

施密特回到秃头的小商店时，秃头正在摆弄一台老式的收音机。

秃头见施密特回来了，问：‘“你会修收音机么？这台收音机的信号不是太好，总是有杂音。”施密特曾经是个无线电迷，他让秃头找来一根铜丝，做了一根长长的信号线。再把信号线连接在收音机上，收音机不仅杂音小了很多，还能多收到几个频道的节目。秃头见状高兴的直咧嘴，不停地称赞施密特厉害。

施密特趁机说道：“我刚才在街上遇到一个大脑袋的矮个子，他大呼小叫的把我给吓到了？”秃头“嘿嘿”地笑了两声，说：“你说说的大头卡尔吧，那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家伙。既然你是珍妮的朋友，我就实不相瞒。实话告诉你吧，这个小镇上除了珍妮的母亲外都是身体有残疾的人，包括我在内。”果然是被施密特给猜对了，他说：“是不是这个小镇附近有什么污染源，损害了大家的身体呢？”秃头说：“不，不是。其实在这个小镇上的居住人，原本都是一些身体有残疾的可怜人，他们和我一样无家可归、四处流浪，大多是靠乞讨为生。直到有一天，他们和我一样地遇到了小兔子珍妮，是珍妮把我们带到了这个地方来，这里就成了我们所有人的家。”施密特若有所思地问道：“但是，你们在这里靠什么生存呢？”秃头骄傲地说道：“珍妮把我们组建成了一支残疾人杂技魔术表演团，小镇上的人们会定期去外地巡回演出。每年总有那么一段时间，这个小镇里面静悄悄的，大家都去外面巡回演出，这里就只剩下了我和大头卡尔。大家都喊我大肚子杰克，你也可以这么叫我。如果不是我有天生的心脏病，不能剧烈运动。否则，我才不会守在这个小商店里呢，我会跟大家一起去各地参加演出。想一想，就令人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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