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4-03-17 编辑:小编
有刺骨的寒风顺着窗棂的缝隙刮进来。
姜容玥打了个寒颤。
那条色狗没得手,心里肯定不甘心,后天爹就回来了,明天他们一定会找机会动手。
而今天自己之所以一击即中,一是就着夜色,二是李老娘到底是个妇人。
而李老二却是个结结实实的庄家汉,他绝对不会这么好打发。
再加上那两条老狗,自己这刚满十岁的小身板,根本不是对手。
要怎么样才能拖到老爹回来呢?
回答她的是肚子发出的“咕噜……咕噜”两声叫。
姜容玥才想起自己醒来到现在,还什么都没吃。
她从怀里掏出那半块山芋皮,一点一点咬进嘴里。脸上满足的样子,仿佛在吃着这世上最美味的东西。
……
一夜安睡.
寅时刚到,姜容玥悄悄起床。
就着黑漆漆的夜色,她简单的洗漱了下,拿个竹篮往走出家门。
绕到竹林后面,是座山坡。
夏天,山坡绿树成荫,草木繁盛。冬天,则是一片枯黄的景象。
姜容玥沿枯木一寸寸摸过去。
吊死鬼曾经说过,你恨哪个人,就在哪个人的吃食里下巴豆,吃不死他,也要拉死他。
她现在想找的,就是巴豆。
巴豆八月熟,若无人采摘,九月自然脱落。
现在十二月,如果运气好的话,还能在地上找到几颗。
东边慢慢晓亮的时候,姜容玥终于在地缝里挖出了七八颗小小的巴豆。
赶回家,谢家人还没有起床。
姜容玥淘米生火,煮了一锅稀粥。把野菜切成丁,和在稀薄的面粉里,烙了六个野菜饼。
谢家人闻着饼香起床,六个饼一个都没给姜容玥母女留。
姜容玥把粥端给高氏后,装着眼搀的样子站在饭桌前,不时的咽了几下口水。
谢家人只当没看见。
李老娘起身给男人添稀饭的时候,一巴掌打在姜容玥的背上。
“不知道从哪里滚出来的野种,也配吃饼?喂鸡喂猪去。”
姜容玥挨了重重一下,跌跌撞撞了几步,“阿婆,你身子这么快就好了,难道昨天真是撞鬼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李老娘一早起来,正奇怪自己头也不疼,眼也不斜,跟个没事人似的。
被她这么一说,吓得手里碗“哐当”一声,家里唯一一个没缺口的碗,就这么碎成片片。
李老爹当着小辈的面,不好骂这个死老太婆,恶狠狠的剜了她一眼,连粥都不添了,甩甩袖子下地去了。
李老二见爹走,赶紧把手里的饼往嘴里塞塞,跟了上去。
姜容玥看着他的背影,清幽的长眸里,划过一丝冷意。转身走到灶间,把最后一点薄粥汤喝了。
“堂妹。”
姜容玥一听这个声音,拿碗的手陡然一顿。
刘氏婚后,生了一儿一女,儿子叫李福贵,女儿叫李兰花。
李福贵今年十四岁,是谢家的一根独苗,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会先尽着这个大孙子。
不仅如此,谢家人还从牙缝里扣出几钱银子,送他去镇上的学堂读书识字,指望将来能出人头地,光宗耀祖。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李福贵和他老子一个德性,三角眼的珠子天天往她身上瞄。
“堂妹,你香我一口,我把鸡蛋给你吃。”
姜容玥冷冷一笑,心里默数一,二,三。
“李福贵,你又到这个小贱人面前耍贱,我才是你亲妹妹,鸡蛋给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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