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蕴嫉妒我抢了她的宠爱，更是变着法儿地磋磨我。

夫子夸我文章写的好，沈清蕴便用银针将我的十指扎得满是血洞。

我做了一幅百寿图进献给祖母，当晚便传出了我手脚不干净偷了沈清蕴的画作的传闻。

没有人听我辩解，我被罚跪了三日祠堂。

回来后，我便做了沈清蕴的洗脚婢。

我端着温热的水蹲下，替沈清蕴脱了鞋袜。

可她刚把脚放进去，就将水尽数踢倒在我身上，随后命令我去廊下跪着。

寒冬腊月里，我冻得牙齿打颤，浑身抖如筛糠。

沈清蕴娇笑道，「反正明日父亲就要带你去王将军家了，王将军已年过四十，配上妹妹真真是一门好亲事。」

天气冷得连下人都回屋取暖了。

我裹了裹身上早已冷却的衣衫，抬头就瞧见宋萧言趴在墙头上看我。

见我发现了他，宋萧言干脆从墙头上跳下，递给我一个暖炉。

我的视线逐渐模糊，颤抖着嗓音问他，「你能娶我吗？」

娶了我，带我出了这泥潭。

宋萧言瞧了我一眼，握住了我早已冰凉的手。

此后，宋萧言便日日带着重礼来尚书府。

软硬兼施，逼着尚书让我嫁给他。

而这时我才知道，宋萧言与沈清蕴已然在议亲了。

尚书迟迟不愿意松口，宋萧言就将这件事情直接放到了圣上面前。

他不顾他人鄙夷，在尚书房门口跪了三日，圣上才终于答应让他娶我为妻。

婚后，宋萧言从不容许任何人欺我辱我。

我曾打趣地问过他，「是不是第一次见面你就喜欢上我啦？」

宋萧言笑着点了点我的鼻子，轻轻点头。

因着少时的经历我不肯轻易相信任何人，宋萧言也是日复一日地对我好，我才终于确信他是真的爱我。

可如今他却在我面前明目张胆地和嫡姐眉目传情，简直令我作呕。

我冷眼瞧着眼前的一切，直至宫宴结束，人群退散。

还没来得及说话，沈清蕴就扑过来死死地抱住了我的腿。

她哭的梨花带雨，「阿念，只要你让阿姐陪着王爷，哪怕是做妾，阿姐也愿意。」

沈清蕴声泪俱下地细数着宋萧言对他的好，彰显着两人之间的情意。

我冷眼瞧着沈清蕴，伸手想拽出自己的衣裙。

下一秒，沈清蕴却突然栽倒在地。

宋萧言冲过来一巴掌甩在我的脸上，「贱人！」

我被打得双耳嗡鸣，站立不稳。

身旁的宫女赶忙扶了我一把，可我的脸颊还是不可避免地肿胀一片。

沈清蕴倚在宋萧言的怀里哭的梨花带雨。

宋萧言安抚好她，直接转身下拜，「儿臣要请旨与沈念安和离。」

满堂寂静，仿若又回到了当年宋萧言求娶我的时候。

那时他也是当着众人的面，在大殿上当众求娶尚书千金。

世人都笃定他所求的，一定是惊才绝艳的沈清蕴。

可宋萧言却径直走到我面前，「儿臣要娶的，是沈念安。」

宋萧言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回响在我的耳畔。

「父皇母妃，儿臣真正心悦之人是蕴儿，儿臣只要她做儿臣的王妃。」

我死死咬住嘴唇走到宋萧言跟前，可他却不看我一眼，只不停地叩首下拜。

我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也跪下道，「就请陛下允了殿下所求吧。」

所有人都错愕地看向我，宋萧言更是震惊，他的指甲不自觉地陷进肉里，血珠滴落在地，声声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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