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是宋家养了十几年的姑娘，宋家三口对视一眼，匆匆留下张名片，便抬脚去追。

5.

院门口停着的劳斯莱斯开远了。

我掀开被子，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用指腹轻轻碰了碰床头相框里，搂着我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女孩。

清清，我今天见到你的父母和兄长了。

也见到了害死你的元凶。

他们很让人失望，不过没关系。

在送他们和你见面前，我会负责把他们全都变好。

6.

我七岁那年，在天空孤儿院，认识了清清。

清清很瘦很薄，脸色枯黄，连一阵儿风都扛不住。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趁我午睡，用生锈的指甲刀，剪掉了我及腰的发。

睡醒后，我在镜子前，嚎啕大哭。

上午还对我和颜悦色的院长，看到我短发的一瞬间，骤然沉了脸。

「这是谁干的！」

他浑浊的目光在孩子中巡视，紧接着，一脚踹飞了沉默的清清。

「是你！又是你！敢坏老子好事，看我不打死你！」

沙包大的拳头砸在清清身上。

吓的我忘记了哭。

我强忍颤抖，努力扯出一抹笑容上前：「院长叔叔，我不生气了。」

「你不要打人，好不好？」

院长却只是看了我一眼，就直接将我甩开：「丑八怪！滚！」

他打够了。

用满脸肥肉挤出一个我看不懂的笑容，蹲在一个九岁的长发女孩面前问：「想不想吃棒棒糖？」

「院长叔叔给你买，好不好？」

女孩眼神空洞，木讷点头。

被他一把抱走，然后，就再也没回来。

我好奇去问老师为什么。

老师说，是她太贪嘴，好吃的吃多了，被撑死了。

她不是特例，每个被带走的长发女孩最后都会被撑死。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懂了长发和被带走的关系。

终于意识到，清清剪短我的发，不是讨厌我。

可为什么同样是七岁，她却知道不能留长发？

十四岁，第一次来例假时，我颤抖的问清清。

清清却只是笑着摸我的头，小大人似的叹息：「阿念，你很聪明。」

7.

宋家留下的名片被我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他们等了三天，没等到我主动联系，只好再次上门。

「念念，这是爸爸和哥哥为你新装修的房间，你看看喜不喜欢？」

不同于上次要带我回家时的理所应当。

宋母在华大门口找到我时，姿态谦卑，满脸讨好。

我接过她手里的图片，安静看着。

高级奢华的公主床，整齐有序的梳妆台，图片里的一切，对于从小生活在孤儿院的我，美好到有些不真实。

如果宋母在将图片递给我时，没刻意躲开我的手指。

我会更信，她想带我回家。

「阿姨，您为我准备的这些，我很喜欢。」

「但说到底，您和姐姐才是一家人，你们为了我兴师动众，她会不高兴的。」

「而且，上个月我们团队申请专利成功，对接的企业直接送了我一套房，您不用担心，我没地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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