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4-03-10 编辑:小编
“要我说,妹妹你也太好说话了。她纵是怀了身孕又能如何?敢欺辱主家,回头我就报了祖母把她发卖了去。还有那三哥哥也是,事到如今还护着她,一样可恨。”
“姐姐可别气盛。”谢书禾垂着眸,声音恹恹,“我没事,养个两日也就好了。你别为着我去和常青哥哥闹性子。”
又问她,“斐然哥哥呢?”
她自打回来,就没见傅斐然。
傅念欢回,“他在祠堂呢!”
傅常青在祠堂罚跪,行露哭哭啼啼,也跟在他旁边。
漆木桌案上两只长香点着,缭绕而上。那傅常青跪着的膝下,却是半点承跪用的蒲垫也无。
不过片刻,额上就跪出一脑门子的汗来。
他咬牙撑着,头昏脑涨,听傅斐然居高临下,冷冷吩咐,“管好你的人。再有下次,没人护得住她。”
说罢,拂袖出去。
从始至终,行露也未敢吭一声。
方才傅斐然出门时淡淡看了她一眼,只这一眼,她遍体生寒,如堕冰窟。
砚书在祠堂外守着,见傅斐然出来,上前问,“公子,现在可是去看谢姑娘?”
傅斐然扬袖,嗅到衣裳上清淡的檀香,是方才祠堂里沾染上的。
还有一丝丝血腥气。
谢书禾自幼娇弱,闻不得这些。
于是回屋熏香换衣,收拾妥帖了才来看她。
傅念欢已经回去了,谢书禾刚喝了药,正坐在桌前看那方他送的墨砚。
她落水一场,方才生辰宴上的衣裳已经换下,一头青丝用净水洗过,不过虚笼笼挽了个发髻,余下的随意荡在腰畔。
或是受了惊吓,她眉眼也是懒懒倦倦的,低垂着羽睫。娇娇怯怯,好不怜惜。
“这方墨砚,妹妹可还喜欢?”
姑娘抬眸,瞧见了进来的郎君,眉眼才一点点光亮起来,“斐然哥哥。”
她提着裙,三两下快步走到他面前,仰头看他,“哥哥可算来了,我还当哥哥不会过来了。”
“答应了要陪妹妹过生辰,自然得来。”他极其自然得牵着姑娘的手,去桌旁落座。
案上一方墨砚,两支簇新的白毛狼毫笔。
“这笔是谁送的?”他问谢书禾。
“是绫姐姐送的。”
傅家的二姑娘,闺名一个“绫”字,两年前已嫁去了忠勤伯府。
今日谢书禾生辰,她怀了身子,不便过来,便派人送来了两支狼毫作寿礼。
倒是与傅斐然送的墨砚合在一块儿了。
“绫姐姐待我可真好,便是嫁去了别家也总是念着我。”
谢书禾抿着唇,将心里酝酿已久的话说出来,“哥哥便饶了常青哥哥罢,我并没甚么事,吃过药已经好了。若是绫姐姐知道常青哥哥因着我的缘故受了罚,该多心疼呀。”
傅绫与傅常青一母同胞,皆是姨娘生的庶出。
“哦?”傅斐然看着她,“妹妹不怨他们吗?”
今日是她的生辰,却叫人推落水中,平白受了场无妄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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