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如幻灯片在她眼前掠过。

过往种种，如海市蜃楼。

回忆太多，心里更明亮，言之确实是爱自己的吧，只是不纯粹……而已。

?自欺欺人不好玩，放弃吧。】

系统冷冰冰的声音突然切断潇清然思绪。

?脱离后，我会带你去下一个世界。】

“脱离……？”

潇清然心头狠狠抽痛，反复嗫嚅这个词。

从未有过的迟疑，犹豫，不安，像一条条越拉越长，扭扯不断地尼龙绳缠绕着她。

离开这里意味着她将再也见不到她的言之，意味着她要放弃所有的一切，重新来过。

她真的还有勇气重来一次吗？

潇清然看向身旁专心开车的顾言之，他的侧脸在忽明忽暗的路灯下捉摸不透。

他浅浅勾起的嘴角，又让她浮想联翩。

他是在为有自己在身边而开心，还是因为看见谢珊珊而开心。

潇清然移过头，思绪烦乱。

?我等你答案。】

系统只留下轻飘飘一句话，就消失了。

……

夜色漆黑，更深露重。

潇清然躺在床上，静静看向落地窗外的景色。

“清然，睡了吗？”刚从浴室出来，顾言之身上还残留着热气和沐浴露的清香。

“没有。”潇清然没有转身。

床边一沉，男人的手探进睡衣下摆，头枕在她的肩上磨蹭。

“怎么了？感觉你不开心。”

潇清然默了良久，才缓缓道，“言之，你还记得你向我求婚时发过的誓言吗？”

“当然，我怎么会忘。”他甚是得意，“那是我的肺腑之言。”

闻言，潇清然眼底薄薄的悲凉和伤感再以抑制不住浮漫出来，她轻轻合上眼睛。

“那你再说一遍好不好？”她哑声道。

顾言之皱了皱眉，察觉到她情绪不对，心想可能是孕期激素起伏的原因。

他绵柔的吻落在她脖颈，深情道，“我顾言之在此起誓无论今天还是未来，任何一秒任何一时都会爱着潇清然女士，会一直支持她，信任她，尊重她……”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潇清然打断：“错了。”

顾言之微微起身，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你说的是，只会爱着，是、只、会。”

霎时间，顾言之脸上的轻柔凝结在了眼底，又马上消散。

他笑道，“没错，是只会爱你，你永远是我的onlyone。”

无形的话语此时变得具象化，如同像一把把利刃，狠狠扎进潇清然心脏。

她的言之终究变了，年少时那个真诚笨拙的少年，还是被时间风化成另一个人的样子了。

顾言之将她抱得更紧一些，探进下摆的手一点点往上，“清然……”

还未说完，床头的手机屏幕突然响起，剧烈地震动着。

顾言之动作一顿，他的温热从潇清然身体抽离，侧身去拿手机。

这时。

潇清然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句话——

?你猜他会选择你还是他的小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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