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关泽楠并不甘心这样的回答，他追问道：“难道没有其他理由了吗？”

陶绯忆微笑着摇头，吐出两个字：“没有。”

“如果，这个理由是我呢？”关泽楠耐心全无，他迫切地想要知道一个答案，他从怀中拿出一枚戒指，说道，“我们自小就定了娃娃亲，不论是否发生五年前的意外，我都注定要照顾你，照顾你一辈子。绯忆，我不希望你回到一个充满仇恨的世界，那不是你该过的生活。留下来，我们结婚，好吗？”

说着，关泽楠走到陶绯忆的面前单膝跪下。戒指很漂亮，钻石在阳光下闪着火彩，那是充满希望和爱的召唤。陶绯忆回想起两人幼时的约定，那个时候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娃娃亲，他们也一直理所应当地接受着这样的身份。关泽楠和她自出生时就相识，至今已经二十二年了。这么长时间，他都将她当做爱人，当做妻子，分毫无差地保护着她……

“泽哥哥，”陶绯忆柔声呼唤，似有片刻动容，他待她如此，她又何尝不是？二十多年了，这份感情早已融入骨血。如果不是五年前的意外，恐怕她此时早已和关泽楠步入婚姻的殿堂吧。

关泽楠仍旧半跪着，他像托起宝石一样托起陶绯忆的手，轻轻唤道：“绯忆，嫁给我吧。”

“嫁给我吧——”

多么让人感到安心的话语啊……陶绯忆却蓦然遍体生寒！她慢慢收回伸展的手，指节一点点蜷起，终于，她攥紧了拳头，回绝道：“对不起，我必须回去！”

说完，她猛然抱住关泽楠。陶绯忆深深吸了一口气，鼻息间充满关泽楠的味道，这让她倍感留恋和安心。但是，她依然道歉着，说道：“对不起，泽哥哥，我的一生，早已在五年前结束。谢谢你这么多年对我的照顾，但是我不能允许他们如此逍遥自在地活在这个世上。我一定，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不是恶狠狠的语气，陶绯忆像是说出一个既定的事实。关泽楠能够想象到她说话时眼中的淡漠，但他更加意识到，此刻的她，更多的是无情。仇恨没有让她变得暴躁愤怒，只是让她更加冷静，理智。

理智到压抑自己的爱情，封闭自己波澜的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关泽楠才回抱住陶绯忆，轻声，无奈也失望地说：“你走吧。”

那一声透出的放弃，几乎让陶绯忆泪涌而出。关泽楠默默地将戒指放在她的手心，默默地为她拿起行李，默默地送她去机场。临行前，他再次轻拥住她，却一言不发。

陶绯忆还是没有戴上这枚戒指。她小心地解下脖子上的相框项链，“咔哒”一声打开，里面是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面的女人非常年轻，细看之下，陶绯忆与她的面相极为相似。陶绯忆将戒指穿入项链之中，似是缅怀一般握在手心里，只听得她喃喃说道，“妈妈，他求婚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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