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面无表情的对我抬了抬下巴，明示我：开始学习吧，孤盯着的。

我低下头提起笔，假装很努力的在学习，实则心思已经飞到了柳答应那里去嗑瓜子儿聊八卦去了。

他手里的茶盏端了又放放了又端，话几次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最后还是敲了敲桌子，道：“再摆弄你的毛笔杆子，孤下令剁了你的爪子。”

我赶紧把玩笔的手放下。

七

帝王没有来访的时候，玉儿奉命看着我念书写题。

玉儿在旁边低头做女红，我爱拿画图木尺戳她，她往往会用手拍掉，你来我往，就是没有学习。

我道：“玉儿，本宫这烟紫绣花儿的罗裙养眼不？”

玉儿道：“娘娘，您快念书吧！”

我转转发丝道：“想来浣衣局新进的衣料已经到了，想裁些好看的新衣服穿。”

玉儿道：“娘娘，您快写题吧！”

我道：“哎，玉儿你说陛下老来给本宫补习课业，陛下是不是偷偷喜欢本宫啊。”

玉儿不说话了，低着头默默做女红。

我又拿画图的木尺悄悄戳她，调笑道：“宫女头头，怎么不催本宫念书做题了？”

我笑嘻嘻地伸手去拿放在背后桌子上的茶盏，没够到茶盏，却扯回来一条丝滑的雪色腰带。

我回过头，只见帝王拽着裤子，气的脸都黑了。

我笑了笑缓和气氛。

八

虽然笑得很好看。

但是气氛并没有被缓和，反而空气里面的恶意更浓了。

他道：“孤找到了帮助爱妃把分数提高的办法。”

我道：“陛下，臣妾打出生起就不是学习的料子，什么念书的办法都没用。”

他道：“每分数合格一门功课，孤赠爱妃一匹波斯上贡的丝绸。”

我道：“陛下，臣妾说了什么办法都……”

“波斯上贡的布料与寻常绸缎不同，寻常丝绸更软更轻，当月明之夜将那绸缎置于月光下，其中织入的金丝便会折射出柔和的辉光，若裁成衣裙，便如将天河穿着在了身上，想来便是极为好看的。”

他截断话头，头微微看向窗外，做想象状。

我热切拉住他的手，目光坚毅自信：“陛下，臣妾想通了，知识是永无止境的，臣妾要用心学习，不辜负爹娘的厚望！”

帝王或许是为我如玄铁般坚毅的目光感到满意，微微颔首，未言一语，负手离开了冷宫。

我含泪送别，突然发现那雪白的刺眼的龙腰带还被我拽在手心。

看着帝王修长的背影散发着光明与希望，我也不忍心冲上去破坏氛围，只能心里默默地期望陛下的裤子撑住。

九

玉儿监督我背诵诗文是我最欢喜的事，她念前一句，我接后一句。

想来在冷宫莫约晚上背书睡得太晚了，现下天也已经入秋，寒气渐袭，日子长久下来，我只感觉最近晨起的时候脑子里像塞了棉花，迷迷糊糊又卧回榻上，眠至晌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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