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天者，自然也，夫自然者，道也，非有道而不可言，不可言即道，非有道而不可思，不可思即道，余自作九曲而证道，九九归一，是自然之道也。’文字艰涩，市井之间长大的少年自然是难以理解，虽然知道这一篇是道法总纲，无上秘籍，却是苦无参议。

不过还好乐竹天君似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已是开口解释道：“天道自然，便是没有天道，所以是为‘不可说’，但这‘不可说’便是天道，而本无天道，自然也‘不可思’，而这‘不可思’便是天道。”

武尘略略点头，继续往下看。

‘天物怒流，人事错错然。若若乎回也，戛戛乎斗也，勿勿乎似而非也’乐竹天君依然是继续解释：“大千世界，错综复杂，是非难定。”

说到此处，乐竹天君忽然问道：“小子，你可知什么才是天，命，神，玄？你要修‘道’，你可知‘道’又在何处？”

既然没有天道，那修道之人所修的，到底又是什么？少年第一次修行，此刻听乐竹天君解释，心中已是生出一丝灵感，但却如水中游鱼一般，怎么抓也抓不住。

大千世界，错综复杂，是非难定，什么才是天，命，神，玄？我要修道，道又在何处？

越是思索，越是纷乱如麻，武尘的心中，各种念头翻滚，一时竟是痴了。

乐竹天君却不待少年继续思索，忽然开口，在少年脑中大喝一声：“什么是道？”

这一声仿佛天雷炸响，将少年的心绪瞬间从纷乱中解脱，忽然福至心灵，武尘开口便答“天便是道！”

“再想！”乐竹天君怒喝一声，虽是在心中言语，但少年竟是生出了周围白茫茫的世界都是为之一震的错觉。

但少年心中已是丝毫不惧，道法本天成，人人心中都有一番道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而乐竹天君，正是要让少年知道自己的‘道’在何处。

这也本是‘神仙曲’乃至每一部修道典籍之中的大纲。

所以，一念而至，少年竟已是同样开口喝道。“我便是道！”

“再想！”这一声比之前两声喝问更是震耳欲聋，已是让少年头脑一片嗡嗡作响。

但此刻的少年心中，一片莹然如玉，而这一声喝问，心中已是有了答案。

“天即大道！道即真我！”

“好！好！”只听乐竹天君连说了两个好字，已是对少年的领悟及其欣慰，继续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到：“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你且再将眼睛闭上。”

此时武尘已是将乐竹天君当作了自己如师如友的前辈，也不疑有他，便闭上了眼睛。

然后……“咚”地一声，武尘只觉后脑一痛，已是栽倒下去，模模糊糊还听见乐竹天君的声音……

“小子，这次是回你开始时的不敬之罪，你且记得，神仙也是记仇的。”

武尘已是无法作答，可怜的少年，已是再次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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